。”
“什么美艳动人,到底是老了。”张夫人对着铜镜抚着自己的脸颊感叹道。
碧儿眼睛一转,笑嘻嘻的说道:“记得前段时间,奴婢陪着夫人和公子一起去法华寺上香,一路上就听那些香客们说这对姐弟长得好像。夫人既然都被别人误会是公子的姐姐了,可见还年轻着,一点都不老。”
“你这死丫头,大清早的该不是吃了蜜糖吧!嘴巴这么甜。”张夫人笑眯眯的,虽然她知道碧儿说的话有夸大的嫌疑,可挡不住她爱听呀!
就在这主仆俩闲话的时候,先前那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道:“夫人,王管事回来了。”
张夫人斜瞥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回来了。就回来了,慌什么?叫他进来回话。”
那小丫头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管事一身是伤,门房已经去叫大夫了。不过他现下昏迷着,不知何时会醒。恐怕一时半会还回不了话。”
“什么?”张夫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原本被碧儿恭维着,她心下的那一丝不安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如今听说王管事居然身负重伤归来,她的心中猛地一抽,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又萦绕在了她的心头。
大夫给王管事施针后,他才幽幽醒转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张夫人粉面含煞。怒气冲冲的站在床边。待大夫开了方子,又交代好注意事项离去后,张夫人也屏退了屋内所有的丫鬟,小厮。这才压低了声音询问道:“谁把你弄成这幅模样?”
“是镇国公府郭侍郎的贴身侍卫。”张管事喘着粗气低语道。
张夫人不由一呆:“那个长安鬼见愁?你怎么会惹上他?”那个鬼见愁为了三丫头,在大街上把自己宝贝儿子的后槽牙都给打掉了,这个仇她可都记在心里呢!可是人家是顶级勋贵之家,圣眷优渥。自己家老爷只是个三品侍郎,目前根本就惹不起。
那时她一时气愤不过,还怂恿着老爷上了一道折子,企图参那郭世子无辜殴打朝廷命官(好歹她家宝贝儿子在太仆寺还领着差事)。可那折子不但如石沉大海。连个响声都没有。一转眼,皇上还封了他刑部侍郎之职。
论官职,他刚好和自家老爷平起平坐。论身份,人家身上还有世代相传的爵位,是下一任的镇国公,比自家老爷不知道要高出多少。皇上此举,不是生生在打自家老爷的脸吗!为此,老爷还找由头痛斥了她一顿。在自己府里耀武扬威管了的她,这才幡然醒悟,自己这吏部三品侍郎府在真正的勋贵之家眼中。也与那蝼蚁无异。
所以她早就嘱咐了宝贝儿子和伺候他的小厮,以后碰见了那长安鬼见愁,千万要绕着走,不要再送上门去让人白白教训。不过她心中这口气终究是咽不下去。在正式被抬为夫人后,就迫不及待的找借口把三丫头拘在自己的院子里,每日这样用软刀子折磨着,以消胸中的这口怨气。
“我哪里敢去惹他。”王管事忍着全身的剧痛,苦笑着说道:“姑姑,咱们这回可算是犯了大错。”
“什么大错?”张夫人心头一惊。忙出声问道。
王管事喘了口粗气,说道:“原本见那货郎每日里走街串巷都是孤身一人,就以为他是个鳏夫,没想到他不但有婆娘,还有几个好管闲事的邻居。昨日我听到他们私下商量着要找人出面,我便让俩人跟上了那个乞丐,自己则一路跟着那伙人。谁知他们要找的人居然就是那郭侍郎。”
“什么?”张夫人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鸡般尖叫起来,她不可思议的叫道:“怎么可能,以那鬼见愁的身份,连咱们府里的公子都没放在眼中。他怎么会理会那几个贱民?该不是你眼花了,或者是听错了吧?”
王管事苦笑着说道:“我倒是真希望是看错了,可是我亲眼见着那几个人一起进了镇国公府,足足一个时辰以后,才和郭侍郎本人一起出来。当时我也被吓住了,只得远远跟着,谁知他们居然连夜去了义庄查看兰儿的尸体。因为不敢靠近,我只能远远看着,也不知他们究竟在兰儿的尸体上发现了什么。后来我想爬到树上再看看,却被郭侍郎的贴身侍卫发现追了过来。后来在逃跑的过程中,因为天色漆黑看不清道路,结果一脚踩空滚下了山坡,才算从那人手里逃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张夫人涂着脂粉的脸涨得通红,她不担心王管事的伤势,只担心这嫁祸的官司会露出马脚,于是惊恐的自语道:“这些贱民居然把状纸递到了那鬼见愁的面前,这可如何是好.....”她心烦意乱的在屋子里开始团团打起了转。
忽然她一咬牙,满脸狰狞的说道:“既然此案已经惊动那鬼见愁,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
府尹大人正抱着自家嫩生生的通房丫头,敞着他那瘦骨嶙峋的胸口睡大觉。忽然门外传来丫鬟战战兢兢的声音:“老爷,老爷......”
他翻了个身,不耐烦的呵斥道:“鬼喊鬼叫什么?小心老爷打你的板子。”
说完他闭上眼睛,正想继续呼呼大睡,外面传来师爷那夜猫子般的鬼叫声:“大人,快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