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音抽手从抽屉里把少女时代的档案拿了出来，翻到杰西卡那页，手指在一条一条的纪录上划过，边看边说：“嗯，如果金英敏来找我商量选谁做绯闻炒作的女主角，我大概也会选西卡。颜值够，俊男美女配在一起才有足够的吸引力；资历够，和神起、SJ有故事也合乎逻辑；人气够，没出道前个人CAFE就有了不少粉丝，操作得当肯定能获得最大关注。诶，你为什么这么确定绯闻炒作会失败呢？这么看过去，如果好好配合，成功的可能性不小啊，如果你是男主角成功率还更高些。”
郑希夷摇了摇头说：“如果时间倒退五年，这种绯闻炒作我不会拒绝，那时候移动网络没有这么发达，资讯传播大多还是以平媒为主，更新速度以天为单位，就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反击，连恶评和谣言也因此受到限制。移动网络普及以后情况却截然不同，有只手机就能随时随地在网上看到新消息，发表各种言论。我和孝利姐两次绯闻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第一次的传播介质是平媒，速度和范围还算可控，给了我们危机公关的时机，而第二次绯闻爆发，一夜之间就遍布网络的恶评和谣言使得更多无知群众也瞬间转为ANTI，我再也没办法控制舆论导向，只能沉默回避等着事态平息再想办法。”
林熙音眼神有些散乱，想起郑希夷闹与李孝利，再想到这次的割裂让郑希夷在韩国几乎失去了所有女性亲故，不禁有些好笑。
郑希夷不知道林熙音突然琢磨起他的朋友圈，继续侃侃而谈，“我和孝利姐第二次绯闻时，两个人的粉丝加在一起也超不过二十万，恶评和谣言通过网络一夜之间就发酵出几万个ANTI，一周不到就差点被全民ANTI，那还是两年前，现在我、SJ和神起各有多少粉丝？我都有二十万粉丝了，妖精也超过了二十万，神起的仙后比我和SJ的粉丝总和还多一倍，在这么恐怖的粉丝数量和比两年前更发达的网络环境下，少时这个刚出道的新人组合与我们炒作绯闻，除了不知死活我还能说什么？”
林熙音蓦然而惊，“既然你这么确定，那为什么不阻止，反倒要我躲到美国去？”
郑希夷目光盯在窗外蔚蓝天空中的某一点上，“先不说金英敏信不信任我们，就算他信了，难道就愿意打消野心，接受李秀满的条件做个带上金箍的大师兄，而不去尝试一下击败李秀满做逍遥自在的齐天大圣？”
林熙音想了想，很沮丧的说：“以金英敏的性格，只怕还会以为你是选择投靠李秀满，想出卖他换取利益。”
郑希夷脸上泛起了笑容，可惜是嘲讽的笑容，“换成李秀满，又会因为我猜到了他的计划，少女时代会受到全民ANTI，就放弃敲打金英敏而乖乖的把权利拱手相让？”
林熙音毫不迟疑的摇了摇头，李秀满要是会顾忌这些，早就被吞得骨头渣都不剩了。她终于彻底明白，在这种涉及根本的权利斗争中，就算想中立都需要远避到美国去，就近保护少女时代不被推入漩涡只能是她一厢情愿的奢望。
沉默良久，林熙音终于还是不死心，毕竟因为STELLA的关系，少时成员在练习生时就和她很亲了，所以打算最后挽救一下。
“那些孩子和你也算是这么多年的亲故了，或许我们可以告诉她们真相，让她们有个心理准备？我听说允儿都已经和你反目成仇了，你不是最喜欢那丫头吗？哦，不对，你最喜欢的还有小贤！”
郑希夷瞪了林熙音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允儿和小贤就象STELLA一样，我把她们当妹妹看而已！虽然因为STELLA的缘故我和少时的绝大部分孩子都算是亲故，但告诉她们真相有百害而无一利。”
林熙音夸张的惊呼：“有百害而无一利？有这么糟糕？”
郑希夷弹了弹手指说：“不知道真相，她们最多会认为公司的绯闻炒作失败，即使有些抱怨也不至于心生怨怼。等金英敏和李秀满打完收工，她们九个人如果能抱团取暖扛过全民ANTI，姐姐你回来后还能为她们争取一些补偿，甚至重新崛起。如果现在告诉她们真相，让她们知道被全民ANTI并不是炒作失败，而是她们亲爱的李秀满老师NIM与尊敬的金英敏理事NIM权力斗争的必然结果，你猜她们的心里会不会埋下一根刺？就算扛过了全民ANTI，她们还会对公司有感情吗？S.M会保留一只对公司心怀怨怼的组合吗？”
林熙音无言以对，郑希夷站起来走到窗口，低头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冷冷的说：“如果我们现在就暴露出想保护她们的意图，无论是李秀满还是金英敏都会怀疑我们是不是想火中取栗，只怕会先联手把我们踢出局，我们的3%可顶不住公司第一大个人股东和第二大股东代言人的联手进攻。只有现在两不相帮的离场，姐姐你才能在李秀满和金英敏重新划分权力后，回来继续做理事NIM，那时，我们才能为她们争取一线生机，当然，也要她们自己能扛到那个时候。”
吃完晚饭，郑希夷要乘上保姆车回剧组时，林熙音忽然问道：“希夷，我们真的只能看着吗？”
郑希夷站在车门前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