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没有理会林平之的求助之言,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才道:“小师妹,师父已经将我逐出了华山派,他都不认我了,倘若我再去救他,岂不是太低贱了吗?”
“绝对不会的,大师兄你多虑了呀。爹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要以德报怨么?”岳灵珊带着哭腔道。
“小师妹,其实说句老实话,我不愿意去救你爹。”令狐冲道。
岳灵珊闻言,怔怔的盯着令狐冲,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大师兄,我给你跪下磕头了。我为以前得罪你的行为道歉。”林平之言罢就真的跪下来,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以至于他的额头都流血了。
令狐冲一脚将林平之踢开,道:“不要装模作样,我最看不惯这种软脚虾。”
“大师兄,不,令狐冲,我算是看透你了!爹说得没错,你彻头彻尾就是只白眼狼。”岳灵珊痛心疾首的道。
然后她去扶起林平之,就要离去。
“我只是说不愿救你爹,但没说不去救师娘呀,对于她老人家,我是时常心怀感激的。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看看。”令狐冲道。
岳灵珊破涕为笑,扑过来抱着令狐冲的肩膀,林平之无人搀扶,摔到地面,再加上刚才磕头产生的伤势,以至于头晕脑胀。
由岳灵珊带路,令狐冲、任盈盈和绿竹翁紧随其后,至于林平之,已经掉队,他没有追来。
“哼,令狐冲,现在且由得你嚣张,等我修炼好了家传的辟邪剑法,再来找你将所有的屈辱以十倍奉还。”林平之望着竹林深处,令狐冲消失的位置,咬牙切齿的道,他的目光里闪烁着野狼一般的阴狠森冷。
然后,林平之又低头看了下从怀里拿出来的一大叠画着剑招的宣纸,继而匆匆下山,远遁而去。
令狐冲等人来到了金刀王家,这里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焦黑的门板不时的冒着黑烟。
“小师妹,你可知道锦衣卫他们将人抓到哪里去了?”令狐冲问道。
“当时他们疯狂的围起来抓人,仗着爹的掩护,我和小林子才突围的,至于后来的事都不知道了。”岳灵珊道。
任盈盈道:“若是锦衣卫全力以赴,你们每人能逃得掉。看样子他们是打算让你来找我们报信。”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令狐冲道。
“我不是英雄,你不要瞎说。”任盈盈瞪了令狐冲一眼。
令狐冲淡笑着,道:“锦衣卫统领青龙这厮,定然是冲着辟邪剑谱而来的。他那天在破庙之前,就相当的怀疑我绘制的剑谱是假的,只是被击退了而已。可是这次,他是铁了心要夺得剑谱,有些难办啊!”
“大师兄,既然青龙他要辟邪剑谱,你给他就好了,可不能因为一件物事而让我爹娘,以及咱们华山派的师兄们牺牲啊!”
岳灵珊唯恐令狐冲唯利是图,不愿意交出剑谱,于是很着急的劝告道:“反正大师兄你已经练成了辟邪剑法,交出了剑谱也没有大的损失呀!”
“小师妹你不相信我吗?”令狐冲盯着她道。
“大师兄呀,虽然我很敬佩你,喜欢你,可是你练成了神妙的剑法,那夜在破庙之前,你一剑刺瞎十个蒙面高手的眼睛,一人一剑破解锦衣卫的‘一字长蛇阵’和‘离火撩天阵’。还有击败金刀王老爷子,这些情况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呀!这神妙剑法,不是辟邪剑法是什么?”岳灵珊道。
令狐冲深深的看了岳灵珊一眼,明白她不是对自己怀疑,而是思想有些愚昧,只知道随大流,看表面现象。
“那么你认为我会霸占林平之的家传剑谱么?”令狐冲皱眉问道。
“师兄,你的人品当然是很高尚的。或许你是因为别的原因得到的辟邪剑谱,拿出来就好了嘛!”岳灵珊道。
“好家伙,原来小师妹你是一根筋啊!”令狐冲摊手表示无奈的道。
这时,任盈盈冷笑道:“武林之中,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厉害的剑法,又不是只有辟邪剑法。当真是井底之蛙!”
令狐冲侧头看去,正好跟任盈盈的目光相对,四目凝望,柔情缱绻。
这一刹那间,令狐冲觉得心里颇为的温暖。
“好了,咱们别磨蹭了,等找到青龙,我跟他好好谈谈。”令狐冲道。
他们立即在这废墟周围寻找,希望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不过除了残垣断壁之外,就只有一些烧焦的骸骨了。
“锦衣卫不会直接将他们都斩杀于此吧?”任盈盈道。
“应该不会,他们对于辟邪剑谱很是看重,志在必得。”令狐冲道。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有一骑快马本来,不过在十几丈外就勒马停住。骑马的确乎是个锦衣卫,此人拈弓搭箭,向着令狐冲发了一箭,就立即调转马头,疾奔而去。
令狐冲以剑柄砸下这支箭,没用手去接,提防此箭淬毒。
但见箭尖扎着一张纸条,令狐冲仍然以剑拨开纸条,但见其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