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4年,东汉光和七年。
过了这个年,杨懿就十九岁了。
回想起来到这个年代十数年来的种种,心里就有种复杂难言的滋味。
十九年的准备,只为了等待一个机会。
至于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在乱世中踞有一席之地,就要看个人能力和运气了。
东汉末年虽然天下大乱,但也不是谁都有机会割据一方,成为一方诸侯。杨懿现在虽然有了机会,而且也做了十九年的准备,但是接下来要面临的挑战,却远比之前更加困难。
不是所有的诸侯,都能笑道最后。
能力、机遇、运气,缺一不可。
想那刘备不过织席贩履之辈,却能踞有三分之一的天下,割据一方。而如袁绍、袁术那般,许许多多家世显赫的豪门贵族,却只能淹没在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之下,就足以说明问题。
只有出身还不行,能力和机遇才是最重要的。
杨家如今已有三代人位居三公之位,现今更是一门双侯,声势显赫。论出身,比起刘备、孙权、曹操三个平分天下的诸侯不知要强过多少。
更重要的是,杨懿知道历史走向,拥有超越他们近两千年的见闻,十多年来一直在做准备,只是能否实现十九年来的梦想,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大年初一,杨懿与卢婧吃过早饭后,就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内,手中端着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不断的回想着去年一年收集到的情报,心中不安的预感愈发的强烈。
将QQ空间打开,查看所有好友的最新动态,然而所有人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之中,有关太平道的事情,却是一点都没有。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加几个太平道的首领做为好友。”
失策了!
自从前年杨懿剿灭了黄邵的叛乱之后,就有预感距离太平道起事不远了。
只是这一年多来,除了太平道的势力越发的庞大以外,杨懿手下的斥候,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去年杨懿掌握了颍川地区的军权后,为了黄巾起义的时候,颍川之地不被波及,便下令清剿颍川境内所有的太平道教众。可是如今细细想来,杨懿如此做法,却是颇为不智。
这样做一来打草惊蛇,让张角注意到了自己;二来再想打探太平道的消息,就只能去颍川之外的地区打探了。那些地方并不是杨懿的势力范围,打探消息十分困难,而且手下斥候们能力有限,通讯又极为不便,打探消息就更加的困难了。
现在杨懿对太平道情报的掌握,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唯一能做安慰的,就是太平道起义之初,颍川并不会受到波及。等到黄巾军想要攻进颍川的时候,杨懿已经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了。
“主公在里面吗?”门外,卢婧端着茶水和糕点,向守门的侍卫问道。
“夫人稍后,容小的进去通报!”
“进来吧!”杨懿听到声音,便直接叫卢婧进来。
“夫人!”
“夜深了,夫君想什么事情,竟然在书房里呆了一天?”卢婧坐在杨懿身旁,替他沏了一杯茶。
杨懿看了一眼窗外,果然漆黑黑的一片,自己在书房里沉思,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顿时有些心疼的说道:“夫人先去休息吧!为夫稍后便过去!”
“夫君岂能如此说,夫君是为天下百姓操劳,妾身岂能独自入睡!”卢婧一边替杨懿揉肩,一边柔柔问道:“夫君究竟在想什么事情,不知妾身能否为夫君分忧?”
“一些琐碎小事罢了,夫人不必担忧!”杨懿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卢婧见杨懿不欲多说,也不再多问,只是见杨懿神色忧郁,愁眉不展,心中有些担心。
沉寂了半响,杨懿忽然出声说道:“夫人,等过完十五,为夫派人护送你回洛阳小住些日子,你与岳父也有一年多未见了。去年岳父生辰,也只是派人送些寿礼,今年便回家看看吧!”
“夫君……”卢婧听杨懿这么说,心中更加担忧了,见杨懿语气不容拒绝,忍不住开口问道:“夫君可是随妾身一起回去?”
杨懿轻声拒绝道:“前年为夫擅离职守,已经被削了官职,若是再轻离驻地,只怕圣上还会降罪。今年你便自己回洛阳吧,等明年安定下来,为夫再与你一同回洛阳省亲。”
“夫君,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卢婧担忧道:“去年一年,许县虽然没什么大事,但妾身看夫君每日操劳,似乎……似乎……”
“夫人不必担忧。”杨懿转身抱住卢婧,微笑道:“夫人聪慧,这天下确实要有大事发生,应该就是这一两年了,不在今年,也是明年。颍川地处中原,乃四战之地,四面无险可守,许县虽然城坚,但也并不安全。你回到洛阳之后,先小住几月,若是无事,为夫会以书信通知你。”
“啊!什么大事?”卢婧闻言大吃一惊,全身一颤,心中更是忧虑不已。
“莫非夫君遇到了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