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因为胡小北又换租个房子,吴芬只得换个地方蹲点,并且打扮成一个卖金鱼的商贩,推着一辆板车,上面摆满了小鱼缸。
胡小北今天没有穿衣服,他觉得南方的冬天太暖和了,就将身上的衣服全扒光了,披着一块窗帘布下了楼。
“你看到昨天在这里乞讨的老头子吗?”弯下腰,闻到一股腥味,胡小北拧着眉头,后退了几步。
“没看到。”吴芬嘴角抽了抽,在心里腹诽道:你才是老头子呢。
胡小北“哦”了一声,便守在吴芬的身边不动。
“卖金鱼了,连缸带鱼只要三元钱。”吴芬吆喝道。
询着吆喝声,吴芬很快做成了几笔生意,而此时,胡小北依然站在她的旁边。目光看着地面一眨不眨。
“你在瞧什么?”吴芬觉得脚步沉重,慢慢往旁边挪了一步。
“看水里的月亮。”胡小北很安静。
吴芬跟不上他的思维,看着头顶的暖阳,奇怪地上哪来的水和月亮。
这一天。吴芬生意倒是做成了,而且还对胡小北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他是个生活在自我意识中的人,据他说,只能看到黑色和白色,因为单调。所以他每天都想将这些黑色和白色的无素打散重新组合,至于元素,就是社会上行行色色的人,要是遇上不乖或者让他不喜的元素,他会狠狠地折磨自己,然后将那些元素,也就是人消灭。
第三天,吴芬比较苦逼,她无比地渴望胡小北今天不要再换在地方了。
终于在一间公共厕所的门口,看到了正拿头撞击着树木的胡小北。
此时的吴芬扮成盲人。拄着一根拐仗,来回地胡小北身边走。
旁边的胡小北兴奋地数着数,头上已被磕得鲜血直流,却不忘尖叫:“有个疯子在走盲道,他没我快,我比他快,嘿嘿。”
吴芬很无奈,要不是赏金在今天涨至最高,她才不要陪这个杀人犯玩呢。
一百米不到的盲道,吴芬在那里来回地饶了一圈。而胡小北也撞了一天的树,两个人筋疲力尽的时候,胡小北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从公厕里找了一块破瓢和桶子,在洗手盆那里花了很长时间将桶子装满水。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不远处的学校赶。
而此时的吴芬找到一家小卖部报了警,将胡小北的去向说了出来。
等她随警察赶到学校时,看到天楼上的胡小北正张开双臂,一边往头上浇水,一边唱着戏曲。
吴芬瞳孔缩了缩,凭心而论。这三天的胡小北刷新了她的认识。他看起安静得过分,前一秒的事情和人物在后一秒就遗忘了,可能是受过伤害,他对自己比较狠,即使头破血流也没有丝毫反应。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走向了杀人的道路,走向上逃亡之路,三天的蹲守中,吴芬能看到他的彷徨不安、惊惧、害怕。或许他知道亡命天涯的路并不好走,所以第一天他来回了很多趟,却多次回到了原点。或许是他的世界中那些元素总是不按他的想法走,让他性情变得非常狂躁,每每遇到选择题时总会陷入抓狂中。
不知道是怎么从公安厅领回赏金的,吴芬只觉得心里添了一抹惆怅。
她将这笔十五万的赏金存进了银行,暂时没打算用它。
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放了寒假,吴芬没有回家,因为她接到了《落崖》剧组的消息,明天要赶到一个别墅区去拍戏。
在租住的房子里,吴芬将几个月之前收到的剧本翻了出来,将里面“秋月”的台词背诵了几次。
次日,吴芬早早地起来,穿上一件红色的短棉衣出了门。
赶到剧组时,吴芬远远地看见两个身材高挑、模样姣好的女孩子在那里说话,两人衣着华丽,手上带着精美的手环,一举一动之间贵气十足。
“喂,你给我过来,将我这盒牛奶扔到垃圾桶里面去。”莫秋霜身披着貂皮披肩,看见吴芬走过来时,娇艳的脸庞带着逼人的傲慢。
旁边的舒雨穿着一件灰色直筒毛衣,外面套一件白色的风衣,头上戴着白色的毛绒帽,长发尾梢微卷,看起来粉俏动人。
“霜,她可能是刚来的清洁工,你态度好点,别吓着人家啦。”舒雨美眸转动,朝吴芬扫了一眼,对着莫秋霜说道。
莫秋霜开始没看清吴芬的容颜,此刻看着她素面朝天,精致的五官比自己还要美丽几分,不由嫉妒起来。
“还不快去,本小姐的话你敢不听?”
吴芬还真没动,站在莫秋霜的一米开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你还是听秋霜的话,将她的东西,顺带把我这里的垃圾一起丢过去,辛苦你啦。”舒雨拍拍莫秋霜的手背,对着吴芬的方向笑了笑,只是那眸底没有半点感激。
“我没这个义务,不好意思,我失陪了。”吴芬抬脚就走,顺着指示牌,很快就找到了剧组所在的地方。
莫辰晖穿着一件米白色棉衣,正在跟摄影师说话。
吴芬走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