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完澡出来,吴芬将换下来的衣服用塑料袋兜了起来,从床铺上取下小皮背包,这才关上宿舍门回到租住的房子。
一打开墨玉轩的门,吴芬能感觉后面跟踪的人影一闪,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直接将门反锁上,这才上了二楼。
因为是一个人住,吴芬便将这里布置得很温馨。白色的卷叶窗帘,被套用得白色夹带小紫点碎花,里面套着蚕丝被,而床单印着大朵的粉白木槿花,枕套则是木槿花枝,靠近实木床的位置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摆着一个花盆,里面是枯萎了的木槿花根叶,而桌子的不远处则是一架古式的琴,这把琴有些古怪,从吴芬搬进来的第二天,它就突然出现在这里,因为上面有着师傅的指纹,所以吴芬也没有将它推却,而是收留了下来。
“唉,真累。”吴芬想到保险柜里的东西,美眸闪了闪,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是谁?”那边一个篷头垢面的小伙子正咧开嘴,手臂上的伤口因为接电话这个动作绷开了一个小口子,“找爷们有事?”
吴芬没想到这个上辈子能跟丐帮不相上下的伏虎帮老大是有着如此稚嫩声音的男娃,“我有笔生意跟你谈,西大桥洞口,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会过来跟你交涉。”
见有生意上门,小柄高兴地放下电话,转着对着旧车间里的兄弟们说道:“兄弟们,今晚咱们可以烧炭火,吃上白米饭了。”
“耶,老大,你说得是真的,是谁找咱们啊?”一个满脸乌黑,眼圈处有着明显红肿的男人出声。
另一边低着头,手抚向伤腿处的老男人流着眼泪,跟着欢呼道:“我们可是得罪了丐帮的人,要不是好心人。谁敢找咱们这些伤兵做事情啊,一定是菩萨显灵啊。”
其他汉子都跟着叫了起来,那声音虽然无力,让小柄眸子一红。他拍拍手,又往脚上跺了两下,“我这去跟那人接头,你们不要出门,外面天气冷。等我买木炭和米饭过来。”
一个年约九岁,脸上带着倔强的小男孩跟着起身:“老大,带我去吧,我能帮你背米。”
先前说话的老人推了下小男孩骨瘦如柴的身子,看着小柄说道:“柄娃,你就带着小蛋去吧。”
小柄手臂上还有伤,他将抢来的手机小心地包裹在肚皮上的腰带上,又使劲搓了下双手,这才牵着小蛋出了门。
西大桥离这里有点远,两人从旁边捡起一根棍子。一前一后地上了辆公交车。
这次他们并没有行乞,小蛋瞧着车上吃东西的人,不停地吞咽口水,小柄看到这副情形,鼻子一酸,硬拉着他站在后门的扶杆边不动。
等两个相扶着赶到西大桥洞口时,吴芬换了一身行装,在那里等候了。
“是你打的电话?”小柄将小蛋推到身后,警惕地看着眼前带着面罩的女人。
吴芬点头,打量了一番两人的着装。从包里抽出五万元出来:“这是首款,总共的钱是十五万元,我要你们帮我跟踪这三个人。第一是查出他的行踪,必要时可以录音摄影。第二是查清这个电话号码。了解下他今年工作上的事情有没有涉及财政款项的,如果有,摸清楚上面是哪个领导在做决策。第三是这个医生,你们要派人查他最近两年内跟谁在交往,与谁来往最亲密。这三个人的事情凡涉及这个名字的,你们要跟我汇报。同时保留证据。”
小柄犹豫地接过钱,疑惑地问道:“只是调查么,需要帮你解决这三个人吗?”
“我们可以帮你打架的,不过要加钱。”后面的小蛋亮晶晶地看看着那笔钱,快嘴地跟吴芬交了底。
“我知道,你们是伏虎帮,只是……现在的你们比较弱小。”吴芬闻到这两人身上散发的臭味,跟丐帮散在街上的乞丐有得一拼,真没想到前世威风凛凛的伏虎帮如今是这番模样。
小柄向来喜欢打架,今天他以一人敌十个丐帮的弟子,要不是那些人卑鄙无耻,仗着人多,对他使了黑手,否则他哪会轻易地受伤。这会听到吴芬说自己这帮人弱小,明显有些不服气,才刚满二十的他向吴芬吼道:“我们不是弱小,是时不待我,加以时日,我伏虎帮定要黑道上的人服我。”
“是啊,你懂什么,我们柄哥力大无穷,吃饱了饭能推翻篮球架,没吃饭的时候也能以一敌十,不敌十五。”小蛋在后面挺着胸脯,眼睛直视着吴芬。
只是这两人瑟瑟发抖的身子,肚子里咕咕的叫声,让吴芬压住想要笑的冲动,朝两人点点头,将所以资料放在小柄手上,“这件事情给你们半年期限,我相信你们的信誉和能力,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放心,我们伏虎帮向来言出必行。”小柄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钱,“你贵姓?怎么找你?”
“代号木槿,去省博物馆墨玉轩就可以找到我。”吴芬说完,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调转头扬长而去。
小柄牵着小蛋的手,将钱紧紧环住,两人没有上公交车,直接霸气地拦了辆的士,下车时甩了一张百元大钞,却被司机找回两百元。
“老大,那司机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