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怎么可能有人敢一手遮天,在背后自主地推动整个事态的发展呢。
谁都不想身上带着有色标签,更不想耽误前程。吴芬脸上渐渐变得焦虑,那双清澈的眼眸染了一层急色。如果这件事情背后真的有大推手,连公安局都不能依事实来办案来办案的话,她该怎么办?不知道谁会来帮她,是一面之缘的师傅,还是已经被自己推出去送人的方正?还有左凡律师,她会看在左叔的面子上帮自己么。
这个时候的吴芬才猛然惊醒,自己重生回来差不多两个星期了,身边居然没有可帮自己的人,难怪前世自己会落败到那样的结局,除了人缘一般之外,她几乎没有什么人脉关系,她的生活圈子除了学习,就是淡如水的同学交往,而偏偏平时若即若离的同学或朋友关系,在关键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因为不是很熟悉,很少有人会全力帮忙,即使自己开口求人,也有可能被人敷衍了事。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吴芬发现除了很熟悉的杨茂以外,她几乎没有闺中蜜友,是她性情高傲使然么,还是她真的是天煞孤星命格,因而不得人缘么?
“你很不安,甚至在不停地否定自己,你陷入一个不确定的模式。”一声幽叹在对面响了起来,让吴芬下意识地抬头去看。
他看不见她,那双茶色的眼眸盯向我的后面,角度有些游离。他在找她,他的脸色有一种病态的白,即使不用站近去,吴芬也能看到那张薄薄的面皮下若隐若现的筋脉。
他带着氧气罩,每一次呼吸仿佛要了他的命似的,胸口处起伏得极其厉害,刚刚开口说完的那句话,他居然分了六次才说完。
他有些像年画里的天使,即使穿着一身青衣青裤,在吴芬眼里,他那精美的五官让她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描述。他安静时,似乎融入夜色中,透着无限的迷离;他轻启薄唇时,眼眸似蒙上一层纱般,如宫阙静谧时的清冷。
“我很怯弱,好象身上没有什么光环,站在人群中,几乎是暗淡无光。”吴芬低语,声音有丝沙哑。
他好像很懂她,听到声音响起来时,嘴角轻抹了笑意,修长的手指在翻好页的本子上摸了摸,随即刷刷地书写道:“我可以帮你,只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又是条件,吴芬双眼直直地盯着那有些潦草的字迹,没有马上回答。因为她余生都不能完全自主了,光一个柳千行,就得去华夏国的茫茫人海中去找,甚至有可能对方是一个已经去世的人,可是还得找啊。光这件事情就够她累了的,她还想要发展事业,岂能将重生的大好时光浪费在别人身上。
“我不愿意。”想了想,吴芬才一字一句地答道。
对方轻声笑了起来,视线温和地看着吴芬这个方向,“我叫华之衍,你可以称呼我之衍。我建议你还是听听我要你答应的事情吧,到时再作决定好嘛?”
看着他几乎折腾了半条命才说完这番话,吴芬有些看不过去了,“你还是写在纸上吧。”这句话说得有点不太清楚,吴芬其实是想暗示对方把那件事情写出来,只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得懂。
事实证明吴芬是多想了,人家虽然身体不好,但智力还是健全的,看到本子上的那行字,吴芬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我要你答应我的事情就是好好活着,因为只有你活着,我才有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必要。”
这话不清不楚,在吴芬看来,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生活下来的必要条件啦。
防备地盯着他许久,吴芬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弱得连呼吸都极其困难的男人居然会是自己来决定他的生死的。
“你在说天方夜谭吧,我当然要好好活着,要长命百岁,寿终正寝的,只是这跟你的生死有什么关系啊?你不要吓我啊,我可不是吓大的。”吴芬心里有点相信,面上却不肯承认。
对方眼眸里突然流露出悲哀的神情来,整张苍白透明的脸蛋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他突然伸出修长的手将氧气罩摘了下来,瞬时有些提不上气来,却强撑着说出一句话来,“我知道你的秘密,不过你放心,我只想活下去,靠你的逆天改命,存活于世间。”
他是谁?怎么知道自己是重生的,吴芬开始见他摘下氧气罩还有些担心不已,现在听到这话,立即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神情冷厉,浑身寒毛竖立,没好气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是独立的个体,不是再说这些可笑的话了,否则我会认为你精神不正常。”
后面有几个青衣人迅速将他放在那张贵妃卧榻上,帮他理顺通气,氧气罩又重新放在对方鼻息间,场面在一阵忙碌的抢救后安静了下来,吴芬说完那番话,就盯着卧榻上的他,却只看到一具有些冰凉的身体。
“喂,你不会真的死了吧。”吴芬有些不确定,对方刚刚那些话会不会是遗言了啊。真是没想到,一个男人这么微弱,如同玻璃娃娃般,有个易碎的身体。可是他对生的渴望却是如此的坚定,难道自己的生死真得与他有莫大关系?还是自己今生誓必逆天改命,在命数上也牵扯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