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话,就不会受到反斥的。”
话落,花婆从那堆祭祀品中抽出一张符,借着油灯点燃后,嘴里念念有词,接着将灰烬放在一碗清水里,看着吴芬喝下去后,才从衣袖里拿出一朵木槿花苞,“滴血吧,然后吞咽下去。”
吴芬知道老祖宗来历神秘,也不疑有它,咬破手指后,看着花苞瞬间开花后,在老祖宗的严厉目光下,闭着眼睛将整朵花吞了下去。
只感觉有丝丝清香入喉,待睁开双眼时,吴芬低头望了望,没看到花婆的影子,不由有些急了,“老祖宗。”
“这时。”声音从棺木中传来,吴芬走近,看到花婆慈祥的面容,原来老祖宗也会笑,随即拧紧了眉头,“怎么进了棺木?”
花婆叹息,“我本来就是从棺木中醒过来的,从来处来,往去处去,这是天理循环。”语气微顿,“孩子,这也是命,花婆能有你送终也该瞑目了。只是我算到你以后会有场生死劫,所以你要在15年后再来这里一趟,界时只要这黄龙洞的木槿花没有全部枯萎,你就尚且有一线生机。”
“老祖宗,我今天是来看你的,不是特意来给你送终的,你不是可以续命嘛,你以前说过要等着芬儿结婚生子的。”吴芬哭出声来,手伸进棺木,想将花婆拉起,却总是够不着她的身体。
“不用徒劳了,外面那棵最粗最大的木槿树洞里有许多金银首饰,你可以拿去卖了,这是老祖宗最后的心意。至于你外公、外婆,有时间的话还是多陪陪她们吧。孩子,15年后你一定要来,花家的兴亡全靠你啦。还有,你刚喝了符水,不会轻易得病,所以你以后最好不要轻易进医院看病,更不要去抽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吴芬重重地点头,眼泪像珠子一样滚落下来,视线模糊,最后看到的是老祖宗那张灰白的脸。
“老祖宗!”呼吸变得急促,吴芬颤抖的手终于够着花婆的身体,只是触手一片冰凉。
盯着花婆那张安祥的脸看了半晌,吴芬才相信刚刚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老人已经离开了,去了她所形容的那个开满木槿花的国度。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吴芬踉跄着走出茅屋来,找了一个背向洞口的地方,拿出花婆用来锄草的小锄头,费了半天才挖出一个坟洞来。
然后返回茅屋,先是将老祖宗背出来放在木槿花丛中,又折回去背出棺木,将其放进坟洞里。而原先那些古老的祭祀品也装入了棺材,再在棺材底面铺上一层木槿花,最后才把老祖宗小心地放入棺木,盖上棺盖。
吴芬神情庄严,用手不停地扒土,直到坟洞堆成小山丘状,在上面放了一大束花,才跪在前面叩首:“老祖宗,我一定会守住花家和自己的秘密的,你安息吧。”
腿上传来酸麻感,吴芬才惊觉自己已跪了一个时辰了,摸了摸脸上的泪痕,深深地望了一眼坟墓,站起身子跌跌撞撞地前行了几步,从那棵最大最粗的木槿树洞口探头进去,看到一个雕着木槿连枝的首饰匣子,双手捧着它,望着眼前一片摇曳的花丛,心情复杂难言。
出了黄龙洞时,吴芬泪已干涸,脸色苍白,顺着山路一直往下走,直到踩在水泥路上,遇到一些来往的村民时,才感觉心里好受些。
回到生活区,雨已经停了下来,隔壁彭家的大门紧闭着,吴芬神情萎靡地径直进了自家屋里。
里间,刘喜竹正绘声绘色地跟程刘式说着昨天上香的趣事,看到吴芬一身湿嗒嗒的闯了进来,神情有些呆愣。
还是程刘式眼急手快,披着一件秋衣,踩着小脚走了过来,“你这孩子怪不懂事的,昨天去上香,今天才跑回来。知道天下雨,又没带伞,干脆等雨歇了再回来不行啊。还不去把衣服换了,我这就去给你熬碗姜汤。”
吴芬扯了下嘴角,将箱子和包放在中屋柜子里,转过身来看见回过神的刘喜竹正这边瞄,不由侧了侧身子挡住她的视线。
刘喜竹悻悻地收回视线,“哎呀,吴芬这是才回来啊,昨天清风大师说要给你爸爸念经超渡,特意留了你一夜,还将你师傅和我们都赶了出来。”
吴芬转了转眼珠,有这回事?为何自己记不起来了呢?
“是嘛?。今天下雨,太阳岭没开工吧。”虽然全身湿透了,吴芬却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只是身子有些凉意罢了。
提起这个,刘喜竹更是眼红得紧,盯着吴芬半晌,直看到对方皱起了眉头,才开口说道:“吴明华对你家可真好,那过磅记帐的活就这样随便让给了你。我们这帮挑池子的妇女可是累死累活的,都盯着那份差事好几年了,没想到最后却被你给抢了。”
这番话带着浓浓的酸意,吴芬不禁微蹙了眉头,“竹姨,你说的是实话么?过磅的活计要是真的那么好,你们这几年为它争得头破血流的话,为何会要一个附近的村民给占了这个活计。”
“那不过是大伙看着他死了老婆可怜罢了。”刘喜竹抢词夺理。
吴芬掀开床帘,将中屋遮得严实,迅速换了一身干衣,才走了出来,接着先前的话题:“你们心地真得好。要是你真得想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