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吴芬跟小姨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走廊上渐渐热闹了起来,连忙坐起身来,轻轻地下了床,打开一道门缝,原来是麻脸护士正往这边查房了。
“咦,醒来了,你小姨父中午怎样了?”麻脸护士笑得一脸灿烂,说完还偷偷往后面正赶过来的方正那边瞥了一眼。
吴芬指了指里面,看时间还早,“挺好的,就是伤口有点痒。”
对方一听,抿着唇笑了,“那就是开始结痂了,说不定下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吴芬也跟着笑了笑,等那麻脸护士一走,就听到后面的动静,将门全部打开,“怎么不多睡会?”
程小阳用手捂着嘴巴,轻声打了个哈欠,“方医生,我老公下午要吊几瓶药水?”
方正刚好走到门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瞥了吴芬一眼,“四瓶药水。”
吴芬看着人进去,站在边上等了一会,看方正准备撩小姨父的衣服,有些红脸,“小姨,我在外边呆一会,等下就回来。”
程小阳帮着方正抓住廖恒的衣服,听吴芬这么一说,“嗳,别走得太远,出门带把伞。”
吴芬已经走到门外了,听小姨这么嘱咐,只得折回来拿伞,正好碰见方正抬眸看过来,不自在地撅起了小嘴,扬了扬手,就出了门。
走在路上,吴芬有些庆幸,还好他自己过来了,这样正省了自己打电话的尴尬。
进了后院,吴芬环顾了四周,院子里一如继往地清静。
穿过熟悉的楼道,一眼就看到孙爷爷住着的家,门口挂起了白灯笼,地上铺起厚厚一层树叶,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很奇怪,现在是夏天,那棵香樟树上却只挂着寥寥几片树叶,以前挂木牌的地方,正缠绕着一根根白丝线。
吴芬不由自主地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站在香樟树面前,看着那粗壮的树干,数着那一圈圈的年轮,伸手一抱,竟然只到一半的位置,抬头往上看,看到一个碗状的天空。
退后几步,吴芬跺了跺脚,不小心踩到一个硬物。正想弯腰瞧个究竟,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顾老。
“想看就看吧。动作快点,时间不等人。”顾老站在小院子外面,手上提着一桶水。
“老爷爷,你不是这一带的庙祝么,怎么还在医院打扫卫生?”吴芬往前走几步,想跟顾老多聊几句。
顾老没有回话,浑浊的双眼依然无焦距,在原地站了一会,便直接往外院走。
“嗳,顾老,等等。”吴芬追了出去,却没看到老人的影子,找了半晌,还是没有结果。
只得返回来,路过花坛时,看到里面堆着许多枯叶,隐隐盖着一把小锄头,不由一手捞了起来,径直往先前有硬物的地方挖了下去,一会儿,就看到一个乌黑的油坛盖子。
吴芬用锄头轻轻扒去坛子周边的土,将它抱了出来,站起身来,想着自己刚刚浪费了不少时间,怕方正那家伙说自己办事不力,只得抱着油腻的坛子,走到孙家的门口。
门是虚开着,轻轻一推,走进去,看到屋里空荡荡的,原先居住的家具都搬空了,一些书籍、箱子、被褥等东西直接堆在客厅里,上面布满了灰尘,显然没有人翻动过。
吴芬里外都瞧了个遍,大件的东西都不见了,除了客厅的堆物和厨房的用具,还有阳台上放着一个用绸缎花环包装的袖珍铁箱子。
有些泄气,早知道这样,昨天趁顾老收拾的时候进来瞧一眼就好了,现场都被破坏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所谓的线索呢。
只得打电话给方正求助,“喂,家电、家具都被搬走了,只有一堆杂物了。”
那边方正早就坐在电话旁边等了,听到电话铃响,就快速抓了起来,“是顾老收拾的吧,他有分寸的,其它的东西肯定没动。”
吴芬闻言,走到那堆东西前,轻轻翻了起来,“线索是估计没有了,你要找些什么东西?”
吴芬开始说要找线索,想着是孙爷爷死后没有被破坏过的现场,从中找出蛛丝马迹,现在这样子,她自己又不了解孙爷爷,真不知道要找些什么东西好。
“你先翻下那些杂物,看到一些上了锁的小箱子、日记本、帐本或者珍藏的书籍,就找个袋子装好给带回来。还有你进去孙老师住的主卧,敲下四边的墙有没有空鼓的地方,到时再给我打电话。”方正说完,就拿起一堆资料,往楼上院长办公室走去,毕竟吴芬需要的时间比较长,自己得想办法拖住院长,不让他瞧见端倪。
吴芬放下油坛和铁箱子,只得认命地弯下腰来,翻起那堆东西来。首先将被褥放在一边,打开大箱子,发现都是空的,又伸手摸了摸,没有什么暗格、夹层,便弃在一边。对于那厚厚的一叠书籍,全部倒过来翻了一下,也没有看到有什么机密的东西甩出来。
就这样挑挑拣拣,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找到两本医书出来,其中一本是药方大全,另一本是从民间搜集的土偏方。
吴芬累得汗淋漓,只好走到阳台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