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白若木站在上京城外,回首望向这座自己监督建造起来的都城,他微微扬起嘴角,看那城门上方升起的红日,心中涌起了淡淡的感伤,这是他一手建起的城,今日一别,估计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城中的事情,黎国的事情,他都安排妥当了,剩余的几位部落首领纷纷归顺,北院大王萧十三和萧震下落不明,但就算能活着回来,也兴不起大的风浪了。在草原,没有兵的大王犹如没有牙的狼,不过是坐等被分食而已。至于公主萨孤霓,醒来之后变成了个六七岁的孩童,已被送去与她哥哥安命侯生活在一起,待几日后即随庄信返回祗州居住,余生皆能安命,也算是一桩善事了。
白若木整理了一番思绪,启程往天界而去。上回偷闯魔界圣地,并未找到魔界圣器若珈魂镣,后来他调查了一番。原来当日魔族公主阎眇嫁给天帝做天妃时,魔君曾派魔界大将赤尊将若珈魂镣送至天界,赐给女儿。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条轮回殿中用来束缚魂魄的铁链,那魔族公主阎眇怎会喜欢把玩。或许天界中有老人知道这铁链的下落也未可知,这般想着,他决定去天界一试。
南天门外把守的天将魁梧挺拔,金刚怒目,看着十分不让人亲近。白若木远远地躲在一旁,心下想着自己一个不过五百年修为的小妖,都不知能否进入天庭求见到知道历史的仙尊。正犹豫踌躇间,一条轻纱不知为何飘到了他面前,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一手拽下那轻纱,转过身,见一彩衣仙子正笑着看着他。
“灵官,你今日竟然出了南天门,真是稀罕事情,怎么那群小仙娥没有围堵在门口看你?”那仙子说话语速快,哔哩啪啦地就抢在他前面说了出来。只是,这样子似乎将自己认成了她的熟人了,灵官,这灵官是谁?
白若木礼貌地行了个礼,开口说道:“仙子姐姐,在下并非那灵官,只是一功力尚浅的树妖,这番来天界,是应人间那净国太子庄信之求来询问些事情的,这才刚刚来到南天门外。”
那仙子闻言一惊,上下打量了他半天,嘴倒也不闲着:“你不是灵官,为何长得与灵官如此相似?不,不是相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你是修炼成人时故意变作那灵官的模样?倒也不至于啊,灵官这几千年都不曾离开天界,你是如何得见他的呢?自从他的青云福地被魔族毁去后,他一直深居简出,我们都好几年才能见他一面。你说你修炼不过五百余年,说不通啊……”
“仙子姐姐,在下并不知道灵官是哪位仙尊,至于这相貌,修炼成人时,就生成这样了,个中缘由,在下也不清楚。”
“真稀奇啊!”仙子依然啧啧个不休:“对了,你说你要打听些事情?”
“正是,我想知道魔界圣器若珈魂镣可还在天界中,在下受庄信太子之托想寻来救人,并无歹意。”白若木据实相告。
那仙子的表情却在短短几秒内变幻了好几回。她压低了声音道:“小树妖,你可知那若珈魂镣的主人是谁?”
白若木点点头,道:“在下查到,正是当年的魔族公主,天后——。”
那仙子拼命摇头,赶紧打断:“别乱说话,不是天后,不能说天后,而且在天界,最好别提她,明白吗?会犯天帝的大忌的。”
白若木略微知道一些天魔大战和阎眇背叛的事情,只是不知她于天界在万年后依然是个禁忌,忙点头,追问道:“仙子姐姐,但我的确需要救人,不知姐姐知道那圣器的下落么?”
那仙子沉默了半响,终于说道:“当年公主剩下的东西都由太白金星负责收进了天庭宝库,估计得去问他才知道了。不过你去问他,他也未必会告诉你。公主的事情,谁都不敢提,唉,公主当年也是不该。”言语间,无比唏嘘。
白若木推测这位仙子与阎眇定然有旧,他试探地问:“仙子姐姐,我去魔界打听时听魔界众人议论道当年天帝在欢喜园中和许多天女一起在天池中洗浴,行为不堪,被她抓住,一怒之下叛出了天界,魔君大怒,这才兴起了天魔大战,可是真的?”
仙子的神情一时有些迷离,她皱皱眉头,说道:“大抵就是如此,只是其中有些细节不足为外人道。我正是当年随侍公主身旁的玉竹仙子,后来公主给我把名字改成了梵竹,待公主离开后,天帝又让我改回了原先的名字。这一晃一万多年多去,也不知道公主在魔界可还好?”
白若木见这玉竹仙子倒对自己的旧主颇有几分感念,对阎眇的印象又稍稍好了几分。只是现下,他所求的是魂镣的下落,怎样才能见到那太白金星?
玉竹也明白他的心思,安慰他道:“你随我来吧,我引你进去。”
白若木拜谢后,跟随着玉竹仙子进了南天门,南天门两旁的守将见他都行礼,口中念到:“见过灵官。”他也不便解释。
一路上,身旁不时传来小仙娥的惊呼声,犹如他骑马走在上京城的大道上,周围依然是少女们在崇拜惊叫。
七拐八拐后,进了一处仙宫。一白发老者正站在院中的池塘旁对着一只大龟说话,远望很有几分仙家派头。玉竹领着他就这么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