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泓樾的军用越野指挥车自然是开不到那里面,只要停在那一片棚户区的外面,好在那外面就是一片规划中的绿化带,随处都可以停车,只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破破烂烂的货车,或者是小型的运输、载客的黑车。
夏侯这个时候才明白那两行长长的地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是因为她啰里啰嗦,而是因为这种地步,如果没人引领的话,还真就得用不少的字才能把地址说清楚。
踏过那左右不过三四米宽的路,两边都是一些胡乱搭建的小棚子,还有很多做饭的灶台或者横七竖八的放着不少额人力三轮车,自行车,电动车等等。
这一切都看在夏侯和方泓樾的眼中,而方泓樾的心中已然开始害怕起来,如果说正如这夏侯说的那样,他的战友甘友是一个兄弟,有难言的苦衷,那么一个繁华地段的小院拆迁款也是一笔巨额财富,如果加上那分配的住房,这里面甚至可能多达上千万的金额。
这些钱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这个钱没有到位,任氏爷孙俩还有那位甘友的在长达六年的时间内所遭受的罪孽,谁来承担?
这夏侯是谁,是连陈信,陈老爷子的唯一一个嫡亲孙子都敢下手的人,那么其他人还有他不敢出手的人?要知道七年前他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创下了那么大的祸事,那么今天他更加不会有什么忌讳。
要知道,在夏侯回国的那天晚上,方泓樾就怀疑是他灭了没过情报机构的一整只精英小队,的根本就不顾两国之间的关系,随后更是直接把缅甸的大军阀和南非的大军阀、大军火头子给叫了来。随后当天夜里这个家伙就出手,让陈信这个人人喊打却纹丝不动的陈家大少彻底的歇菜。
这人的胆量已经不能用胆大包天来形容,而是这种霸道任性的行为,透露出一种超脱了整个规则的实力,与底气。
就像是他从来不怕麻烦,而是希望麻烦来找他一样。
看到那个小院子,方泓樾知道这里就是甘友跟任炳飞居住的地方,急忙上前一步拦住夏侯,盯着夏侯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夏侯,我希望你听我一句劝,这京城不是其他地方,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能不能不要那么鲁莽……”
夏侯的眉毛一挑,直接打断她的话说道,“我没有鲁莽啊,那姓常的我就没有当场出手,这还不够给你面子,你还要什么?不要以为你一个参谋本部的上校就有资格指三道四,我夏侯也是上校,那是从世界各地的战场上,用命换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出国,到美国那个绿卡就能换个少将当当!”
听到这夏侯一说就拿着国籍说事,方泓樾也是生气了,在她看来,一个人,首先是国家的,其次是民族的,然后才是个人的,这种动不动就威胁国家的人一定是那种没有信仰的人。
索性方泓樾一指夏侯的鼻子说道,“你跟谁横呢,我也是从战场走过,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就你见过枪林弹雨啊,还出国,还入美国国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击毙!”
说完,方泓樾从自己的背后掏出提拔手枪,打开保险就顶住了夏侯的脑袋上,继续说道,“是,你当时是没有直接出手,可直接把人家给灭门了,你还要什么呀。是,那姓常的是不会判处死刑,但是你不会不知道监狱里那些道道,这个姓常的帕萨进去之后就会彻底被人玩坏,玩残,身不如死的下场你不会不知道,你还有理啦,啊?”
夏侯因为抱着还在熟睡的任静思,没有再他动手的第一时间就把手枪给抢过来,但依旧平静的看着方泓樾,就像是自己的眉头上没有那么一只手枪一般,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信不信,查出来的问题,那姓常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那是他罪有应得的,我有一点超越了法律的界限么?我没有自己判处他死刑,他应该感谢我还有还有自己的底限和原则。”
转身,绕过方泓樾,用脚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很是拥堵的小院子,里面三面半都是房子,就是这门的旁边都有建有一间,这也让这门有了一个小门厅,里面却堆放着不少东西,煤球,自行车,很是凌乱。
院子不大,只有很小的空间,之间有一颗香椿树,树下有一个水管。
甘友住的的是西屋中间的一间房间,不大有些方形,只有十二三平的样子。当夏侯推门进去的时候,吱呀一声,把那最里面床上的一个睡觉的老人给惊醒,那老人睁开自己有些迷糊的双眼,看着那背光站着的夏侯,一时间根本就认不出来,只是看到那人抱着一个人,有些迟疑的说道,“你是谁呀,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声音中的苍老,那种虚弱,瞬间就让夏侯流出了眼泪,要知道,夏侯在过去的七年中经历了何种的艰难,在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会死在外面的时候,顽强的活着回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就是这样,七年来他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但今天,仅仅只是听到这个声音,他就已经泪流满面。
泪水先从脸上滑落,却又点点滴滴的落在任静思的身上,那本身就没有穿多少衣服的任静思一下子就被这有些冰凉的泪水给刺激,缓缓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