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兰见到凌依依问话,不管身后那响天动地的哭闹声,朝凌依依再施一礼,方才左手握剑笔直的望向凌依依。
“禀小姐,奴婢确实是私下传侍卫进院,将依兰院中某些暗中谋害小姐的奴仆给捆了,奴婢知罪,请小姐责罚!”
凌雨柔怯懦站在凌可柔的身后半步,偷偷的抬眼打量着凌依依,眼底藏了些什么一闪而逝。
“小姐,你听到了吗?铁兰那贱婢认罪了!”
如画被如书扶着一拐一拐的走了出来,一出来就听到铁兰的话,立刻高兴的向凌依依禀告,斜了眼瞅了眼铁兰,眼中闪过得意的光芒。
这铁兰就是个蠢的,居然自己认罪了,倒是省了她不少事儿。
低垂着头的如书,眼中闪过鄙视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就是不知道在讽刺谁了。
“冤枉呀!冤枉呀!求小姐为小的们做主!”院中的喊冤声更加的响亮了。
凌依依低垂着头,自顾自的打量着那如白玉般洁白纤细的双手,双手手心手背来回的摩擦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双手还真比她前世的漂亮,别说是一点伤痕,连一点老茧子都没有,真是越看越好看呢?让她甚是满意呢!
她这一点头,让如画和下面跪着的众人松了口气。
大小姐也觉得铁兰有罪,那是不是她们就没事了?
想到此,下面的喊冤声更加洪亮了,跟打了激素一样!“请大小姐给小的们做主呀!”
众人边喊冤边磕头,腿下那冰冷的雪感觉也没那么冷了。
一身粉红色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的凌可柔,撇了撇嘴,觉得这大姐姐和以往没什么差别,还是那么的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处理问题吗?
瞧瞧她,尽然自顾自己玩自己了,玩了手又玩头发,那么的幼稚,难道刚才那个高雅的背影是她眼花看错了。
惹人怜惜的凌雨柔,眼中闪过疑惑,复又低头。
这依兰园的事,不是她一个庶女可以过问的,但她总觉得凌依依变了。
冰天雪地的依兰院中,唯一神色不变的,就是落落大方的凌婉柔,和不知是真的还是假装神游天外的凌依依。
如画看凌依依很久没有反应,一手扶着腰,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铁兰已经认罪了,是不是,可以……”
被捆绑人的人虽然在喊冤,可那耳朵灵光着呢?一直伸着耳朵在等着凌依依的决策,听到如画的问话,全都都小声了。
可惜,如画的话像落入深涯的石头,一点波澜都没有,一个响动都没有。
众人没听到预想中的答案,没有治铁兰的罪,也没有放了她们,以为凌依依在走神,当然继续开口哀嚎。
凌依依仍然自顾自己的把玩着双手,一缕发丝缠着如葱白洁的食指,调皮的不断绕着又散开,散了又绕着。
几分钟后,鬼哭狼嚎的奴仆,和或斜靠着,或双手环剑的侍卫们,还有等着看笑话的凌可柔与凌雨柔,以及等等着凌依依处罚铁兰的如画等,终于发现,身为主子的凌依依,居然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在自己玩自己,她们所有人的举动,在她眼中什么也不是。
她们这是被凌依依华丽丽的忽视了。
依兰院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停止一切动作,径直将或打量,或猜测,或心虚,或害怕的目光瞅向脸上扬着天真笑容,把玩着发丝,眼中带着莫名意味,懒散的站在偏堂门口的凌依依。
此时,凌依依才好似没事人一样,抬眼环视一眼安静下来的众人,偏着头巧笑道,“你们,终于说完了吗?”
顿了一下,凌依依将目光转向院门外,继续说道,“既然你们说完了,那就听铁兰怎么说吧!”
只见依兰院的院门外,正大光明的站着一大批的婢女和婆子。
她们中有些是老夫人院中的,有些是几位夫人院中的,有些是几位小姐院中的,还真是每个院子都派了代表呢?
但是,这些奴仆都没有进入院中,只是在院外仔细的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就连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侍女也出现了,她这依兰院的大戏刚上,观众还真是多呀!
身着青衣侍女裙的铁兰,从自行请罪以后,就腰杆笔直的站在雪地中,神情严谨的挺直站立,就如凌依依一样,一直没有讲话,也没有开口辩驳。
凌依依这话一讲完,铁兰转头冷笑着看向身后跪着的众人,冰冷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射向众人,回身朝凌依依抱拳道。
“小姐,奴婢确实是擅自作主,动用了小姐的近身侍卫,将这些奴婢婆子给绑了来,只因这些人心怀叵测,居然暗中朝小姐的药里下毒,企图暗害小姐。幸好小姐一直不喜欢喝药,总是悄悄把药给倒了,奴婢这才有机会,在花瓶中发现小姐偷倒掉的药,奴婢想着帮小姐遮掩,就将装药的花瓶偷偷拿走,却恰巧被杜府医所见,奴婢方才知道,这药早被人动了手脚,药中含有剧毒,一旦入口,神仙也难救,奴婢万分害怕又不敢声张,只得将经手过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