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依旧站在她面前,神色冷漠。他抽出手指,长长的指甲带着血丝从尤菲胸前迸射出来,鲜血在湿透的衣衫上迅速浸染了一大片。】
身上的疼痛渐渐离去,终于连刺骨的寒冷也感觉不到了。
尤菲觉得自己是死了。
她真的,真的……还不想死啊……
少年的目光堪称冷酷,他注视着尤菲的垂死之态,在她完全失去意识之后,挥手一划,尤菲的衣服就从领口直直裂开到胸前,露出沾染了鲜红的白皙肌肤。
竟然已经不流血了?
少年抬手舔去了手指上的残血,站在尤菲身前看着她的伤口。
只见那血洞里忽然溢出了盈盈点点的绿色光芒,像是萤火虫一样围绕着她飞舞,绿光所触及的伤口正在飞速愈合,聚集在断手处的绿光更多,骨骼和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出来,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只完整的手。
当尤菲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之后,那绿光融合在她的胸前,然后渐渐的消失不见。
少年眼中满是玩味,伸手握起她新生的那只右手。
然后猛的一扭。
应该庆幸尤菲已经失去了意识,只听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传出,不一会儿,少年又见到了从她胸前逸散出来的奇异绿光,它们集中在她的手上,很快就恢复了碎裂的骨骼。
有意思。
不知道圣器在哪里,没想到就在她身上。
魔法阵微闪,少年退回了水池岸边,再次抬头看了一眼依然悬在钉椅上的尤菲,漂亮的嘴角噙了一抹残忍的微笑。
黑魔法和白魔法哪个更强大,他一直想知道。
能够把圣器封印在人体的白魔法他闻所未闻,不过,这样才有让他破解的**。
少年转身隐没在黑暗之中,尤菲低垂着头生死不明。
博仁医院,住院部。
睿摩尔族的艾伯特已经为杏里和小仁检查过身体,两人都中了抹消记忆的黑魔法,并不难解,看来魔党的目的只是为带走尤菲拖延时间而已。杏里坐在病床上不断地道歉,向着病房里的所有人。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那个女人用小仁威胁我……对不起……”
在这种情况下,柏修宁却没有一点乘虚而入的心思,他以依靠的姿态坐在杏里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不要太自责,杏里……我们并没有怪你,不要怕了……我想,就算明知道会被抓走,尤菲也依然会这么做的吧?”
杏里抱着他的手臂:“就是因为知道……我,我知道她会答应,是我害她的……”
“杏里,你好好休息,尤菲的事情不怪你。”纵使再怎么着急,尤利也要保持清醒,“魔党向来诡计多端,你和小仁平安无事,也算是安慰……”
季伦转身就走出病房。
他这么一走,气氛很是尴尬,尤利又草草安慰几句走了出来。
菲儿已经被抓走三天了,追查魔党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那只断手……
他的女儿,她的女儿——菲儿!
他急得快要发疯了。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没有让菲儿先回家,如果在接到杏里的电话时他在她身边,菲儿就不会被抓走了。
他真正责怪的是自己,明明知道菲儿已经被魔党盯上,竟然还会这么粗心大意,让他们钻了空子……
尤菲失踪的事情,尤利是瞒着安慧和尤雪的,她们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安慧听到尤菲要出远门根本就漠不关心,尤雪则点头表示知道了。看来爸爸是真的不拿她们当一家人,其实这样也好,因为爸爸的差别对待,她就更加不会对尤菲念及什么手足之情了。
再说了,尤菲本来也就不是她的家人。
得知尤利又要在外过夜,安慧放下手机开始打扮。尤雪心里到底是对安慧有了隔阂,她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妈妈,想到那夜在自己家里如此放肆的男人,她咬了咬嘴唇。
虽然爸爸偏疼尤菲,但是尤雪还是很喜欢爸爸的,所以妈妈和别的男人做那种事情,她果然还是无法接受。
但是该怎么说服妈妈?看她那开心的模样,显然已经很习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她有预感,如果在这个骨节眼儿上妈妈捅出了什么篓子,痛失尤菲的爸爸一定不会原谅她,这个家岌岌可危。
就算是会和那个男人碰面,她也必须来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雪儿,晚上早点睡,妈妈出门工作了。”安慧笑靥如花。
尤雪漫不经心的点头,拿着遥控器不断的换台。安慧只当尤雪的烦躁是考试后综合症,而且罗纳尔多还等着她呢,于是就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她前脚刚走,尤雪立刻抓起藏在沙发抱枕后的小背包,锁了家门就鬼鬼祟祟的跟了出去。
安慧是开着车走的,尤雪虽然没有驾照,不过她在妈妈的手机里植入了定位系统,打开手机看着雷达上的两个越来越远的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