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上朝的时候王大学士“特意”向皇上提起,大将军李翊带兵剿匪多日未有音信。
皇上听了向兵部尚书问道:
“可有洛阳的战报?”兵部尚书谭远到虽不是王大学士的人,但是也不敢公然质疑王大学士的说法,只能实话实说:
“回禀皇上,兵部只收到过李大将军的一封公文,说是那万安山中的草寇中有些能人异士,与一般的草寇不同,若非如此前几次官军也不会吃了大亏,因此需要好生研究对敌之法,想来也是如此才没有什么战报。”
“回禀皇上,既无战报那也就是说大军抵达洛阳月余,竟然与敌军从未交战,这可不有些奇怪?”王大学士抓住谭远到的话把儿,向皇上说道。
“回皇上,不是老臣护短为自己的侄子说话,用兵之道在于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若是匆忙交战,除了折损将士性命,又有什么益处。”齐国公也上前一步向皇上说道。李翊是自己的侄子,更是国公府的世子,若是有个什么,那齐国公府整个也就完蛋了,所以他只能不避嫌疑为李翊辩解。
“齐国公这话不错,可是连手都没有教过,怎么又能知道对方底细,俗话不是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不会是李将军连入虎穴的胆子都没有吧。”王大学士说完,引得朝中众人暗暗发笑。
“大学士,下官虽然不懂兵法,没有上过战场,但是这探查敌人底细的事情,恐怕也不是只有交战才能知道的吧。更何况这李大将军原是大学士一力举荐,什么有勇有谋这话可还是大学士讲的吧。”
孔崇正是李翊的知交好友,当然不会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在朝堂上被人诋毁。他现在是左都御史,皇上因为他在福王府待过,所以对他不是很看重,但是因为后来在太子府中也待过一段时间,皇上对于他的人品,才能还是很认可,因此将他从吏部调往都察院。
王大学士没想到孔崇正会这样跳出来直接反驳自己的话,一时有些恼怒,但是他是何等样人,历经两朝,做到了首辅的位子又怎么会背着区区几句话噎住。当即装作痛心的样子说道:
“老臣老眼昏花,错举了人,让国家颜面受损,实在是罪无可恕,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近年来因为子嗣的事情,心中烦乱。虽然从各处选了不少秀女,充实后宫,但是却一直没有子嗣,只有那个病病歪歪的大皇子。本以为是皇后从中作梗,但是怎么也查不上出来,反惹得皇后与自己越发疏远。
对于洛阳匪患一事,皇上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因为经过上次大梁和后面的的事情,他对于李翊还是比较相信的,所以上次同意李翊带兵剿匪。这时候看见朝堂之上为李翊起了争执,心中也有些生气,毕竟李翊去了那么长时间一点儿建树也没有。但是此刻他也没有什么继续追究下去的心情,于是说道:
“众位爱卿无须争执,此事派人去一看便知究竟。”
“启禀皇上,老臣这里还有一封奏折,请皇上过目。”
皇上身边的近侍走下台阶,接过王大学士呈上的密折,呈到皇上的龙案之上。皇帝有些不耐烦地拿起奏折,看了起来。整个大殿里寂静无声,大部分的官员都低下头,只有少数的人,不时打量皇上神色的变化。
齐国公看着皇上渐渐皱起的眉头,心中打起鼓来,不知道这个王大学士又出的什么鬼主意。
孔崇正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也是着急,但愿他担心的事情不要成真。
王大学士的奏折上,只透露着一个意思,那就是李翊是福王的人,现在福王人在山东,和李翊仅是咫尺之遥,若是有什么勾结恐怕对朝廷是大大的不利。
皇帝在做太子的时候,福王并没有像其他兄弟那样有争夺皇位的企图,一直与他相处地不错,几个藩王就藩也是福王起的头。后来自己登基之后,向各藩征集粮草,也是福王响应的最快。
凡此种种,使得皇帝对福王还算是比较满意。但是毕竟福王现在远在山东,很多事情还是让皇上有所忌惮,这就像是心中的一根小刺,不知什么时候就将人心戳一下,王大学士的这封奏折更是让皇帝心中的这根小刺变成了大刺。
“老爱卿言之有理,朕所虑不周。洛阳匪患陷黎民与水火,我大军到彼良久,却不能作为,实在令朕心寒。”
皇上这几句话一出,朝中诸人表情不一。以王大学士为首的一干人等欣喜若狂。因为王大学士怀疑到李翊在暗中找人查他与大夏国的军火交易,但是又不能直接寻个罪名将李翊除掉,因此才想出让李翊去剿匪的主意。本来那边已经布置妥当要了李翊的性命,但是谁想李翊一去月余,并不用兵,自己安排的人手并没能发挥作用,所以跟幕僚商量出了这样一个办法,利用福王让皇帝对李翊起疑,这样即使李翊向皇帝说什么,皇帝也不会相信。
他在奏折中并没有直言福王可能谋逆或者是居心叵测这样的话,但是话里话外却透出,福王励精图治,将山东治理的井井有条,当地百姓无不感恩戴德。李翊与福王交好多年,洛阳与山东相距较近,若是俩人有所勾连,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