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可如今想起来心中还是觉了剜痛。也是瞧不得王婕妤这般恍痛的模样,秦疏酒忍不住说道:“这一件事归根结底也怪不得妹妹,这孕期虽说当好生养着,却也不能总在宫里头呆着。妹妹也是为了龙裔着想才常着上了宫外头散行,谁能知天有不测风云,竟是遇上了那样的事。不过妹妹也不用担心,妹妹仍是年轻,这龙裔往后有着是机会,妹妹往后只需更加谨慎便是,切莫为了过往伤了自己的身子。”
王婕妤的恩宠本就平淡,先前能怀上龙裔纯属上苍眷顾,当年的孩子来得叫她欢喜,失去之后也叫她剧痛。虽说当时好些人也是劝,说是年轻,往后还有诸多怀上龙裔的机会,可是恩宠不算盛隆的她,想要在怀上龙裔谈何容易?便是那个孩子没了之后,王婕妤的肚子也是没了消息,尤其是这几年陛下更是未曾来过她的仪叶宫,这机会更是渺茫。
宫中无论如何总要为自己寻得一处安生之地,方能保了自己平安,王婕妤便是为了这一件事才起了附庸于秦疏酒之下的心思,而秦疏酒也是个极其敏慧之人。虽然未笑破王婕妤的心思,不过方才的那一番话却也给为了王婕妤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还年轻,怀上子嗣不过时日之事,而她,也不介意助了她,再得陛下龙裔。
皆是宫中活了多年的女人,有些话无需说得过于明白,彼此之间心中清明已是足了,当下王婕妤也是明了秦疏酒之意,心中已是庆幸于自己的断决。便是心中正起喜意之时,便见秦疏酒举了旁侧的茶具,略微拨着杯中飘悬的茶,随后说道:“对了,前些时候妹妹赠与本宫的那株红珊瑚,本宫着实喜欢得紧,心中一直想着当谢了妹妹的好意。谁知刚才一个不甚倒是先惹得妹妹记了伤痛之事,这一杯茶算是本宫的赔罪,如何?”
说完便是奉了茶朝了王婕妤那处一敬,而后将那杯中之茶全数饮尽,秦疏酒的这一番行举可是给足了王婕妤面子,便是方才无心之语之下所带来的细微怨埋,如今也是散了。因是秦疏酒的这一番茶敬,当叫王婕妤有些受宠若惊,忙是举了茶杯也是回了一敬。
当那杯中的茶饮尽后,秦疏酒这才面挂了笑,便是欲开口说话时,谁知鼻尖处忽的嗅到一丝幽香。那一份忽然飘来的香味幽极淡,虽不能叫人心中猛然一旷,却也算是好闻。也是因着鼻尖忽然嗅到了这一丝幽香,到也叫秦疏酒断了欲出语的话,当是微着一顿,而后问道。
“咦?妹妹这宫中可是焚了何物?”便是话落见着秦疏酒面上起的惑疑,王婕妤忙是应道:“前些时日陛下刚刚赏了些新入宫的香料,因是觉着此香叫人闻着心静,便是寻思着娘娘当是喜的。也就未知会娘娘而是命了宫婢先一步焚上,不知娘娘可觉如何。”
王婕妤好香也喜闻香,虽说宫中的恩宠已是不复入宫之时,不过她的这一份喜好璃清还是记得,每每宫中有了新入宫的香料到也没忘了仪叶宫的一份。今年亦是如此,前几日内侍省便是送了新入的香料贡品,便是觉着此香也是怡人算得上是正品,王婕妤也就命了宫人焚了,算是敬献之意。
香料乃是王婕妤所爱,能以自己所爱敬奉足以见了她附庸的诚心,当下秦疏酒也是领了她的这一份意,便是饧了眼微嗅宫中焚香,便是一番品嗅之后秦疏酒睁眸笑道。
“陛下亲赏,果然好物,便是能得妹妹所喜更是上绝。此香幽而清雅,倒也叫人闻着心中不免思静。本宫素是不懂这些,倒也分不出个好与不好,只是觉得这香味是衬了本宫的心思,不过妹妹乃是精通此道之人,若是妹妹赞了这香乃是上物,想来是不会错的,毕竟妹妹才是宫中辨香头一人,所语才是行内之事。”
外行之人只能偶语笑笑点点,便是点说上几句话,倒是内行之人,才称得上识得里头的门道。香料之事秦疏酒并不擅长,不过王婕妤甚喜,既是甚喜之人自当也可称之为内行之人,秦疏酒的那一番话终归是赞夸之意。
以他人之喜,赞夸他人,倒也是拉拢人心的好法子,秦疏酒这一番话王婕妤听后自当心喜,只是这心虽是喜的,不过王婕妤也是个明性之人。便是闻了秦疏酒那一番夸赞言语,王婕妤像是谢了秦疏酒的赞夸,而后说道。
“娘娘之赞臣妾惶恐,若是要说这香料之事上,臣妾可只能算是甚喜,识得里头的几分门道罢了,至于这宫中识香第一人,臣妾可万万不敢担了”
王婕妤的这一番话倒也叫秦疏酒上了心,当是凝了眸看着她,而后说道:“算不得这宫中第一人,妹妹可是谦虚了?本宫倒是觉着可衬得上,怎是妹妹就觉得自己衬不上了。”
“娘娘过赞了,真非臣妾谦了,而是这宫中辨香第一人并非臣妾,而是旁人。”
“旁人,叫妹妹这样一说本宫倒是起兴了,不知妹妹可否道言。”
王婕妤的话如何不叫秦疏酒上心,当是笑着问询,也是见着秦疏酒问后王婕妤立即应道:“莫非娘娘忘了,宫中除了臣妾一人,还有一位更是擅着此道。”
方才没有思明,那是因为没有记起,如今叫王婕妤这样一说秦疏酒当是明了她所指之人。当是忍不住笑了,秦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