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王为了胜利做出这些,就是大罪。”
“白日做梦的蠢猪,他们真的以为,光凭他们,就能守护不列颠了吗?”
“战争一旦开始,这些人就陷入战斗,恐怕压根都顾不上小小的村子。”
“但我,这个被他们看似怪人的人,我杀的敌人是他们的几倍?我一个人守护下的村子又是几个?”
莫德雷德怔怔的看着他,对于并没有多少阅历的她而言,易哲的话,有些突然的难以理解。
“就是说……我们的骑士道,和王的追寻,都是错误的吗?”莫德雷德思考后,慢慢的说。
“不,也不是那样的。”易哲轻轻的叹息着,“即使走上暴君的道路,能得到的繁华,也只是一时的,因为并非所有的帝皇,都是有胆识和手腕的人,将国家化作自己手这样的独裁,如果独裁者足够优秀,确实能强盛一时吧,但,独裁者死去,下一任继位时,如果能力不足,只会自断其臂。”
“阿尔托莉雅她所追求的理想,虽然在我看来不适合,但要说错的话,也并不是啊。”
“正是有这些追寻理想,人类才会有这么多的波澜壮阔的史诗吧,即使是我也不例外,这样的我,也在追寻着一个理想的结束,生命都是如此,即便不可能达到……但也不会因为怯懦而后悔。”
“或许,这才是理想乡的真相。”
“因此,要指责她这个做梦的小女孩吗?她想的,只是人们心中善意的终极而已。”
“我……不是很懂。”莫德雷德沉默的说。
“这些你不需要太明白,当成我的无聊感慨吧。”易哲说,“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认真说出来的。”
“什么?”
“不列颠的这群猪队友。”
“……”
“王者和骑士之间所需要的和承受的,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骑士们对我看法很坏,而我对他们同样如此。”
“好了,休息够了吗?你的脑袋不太适合想这些,我再陪你练习,这次,我将一些技巧交给你。”
易哲站起,活动了下身体,走向练武场的中央。
莫德雷德看向他。
“我觉得……您很适合当做王者。”
“是么……”
易哲无声的笑,声音压得很低。
“可我的国家,早已湮灭了。”
……
亚瑟王和那位美丽的桂妮维雅的婚事,很快就传遍了不列颠,这是很盛大的一次活动,卡美洛城变得很热闹,桂妮维雅的背景并不平凡,相反还是不列颠很有名望的贵族,在阿尔托莉雅平定外患后,有了她的支持,不列颠的内乱,也能轻松的摆平吧。
几乎所有人都为这次的婚礼送上了他们衷心的祝福。
但必须除开那末尾的圆桌骑士的两人。
那飘扬宏大的花雨,易哲默默的看着在漫长的红色地毯上缓缓牵手结伴的两个人。
那沸腾的人群,那排列训练有素,给人震撼视觉力的骑士和士兵的方队们。
已经是很多次,看到这样的典礼了啊。
易哲没有加入为亚瑟王护卫的礼仪方队中,反而是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在无人的高楼上,眺望着那一方。
后面传来铠甲震动的声音。
“你怎么不去近距离看呢,那是很难得的一幕,不是吗?”
易哲不回头的对着不知为何来到这儿的莫德雷德说。
莫德雷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只是朝他看了一眼,这是个人都没有。
“这里被我包下了。”易哲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灰骑士那枯草一样的长发被高处的风吹起,吹得散乱,但他没有去管,倒不如说他甚至都很少洗头,这样灰头土脸的样子,加上那黯淡的铠甲,恐怕不知道的人,都不愿意相信他是战场上那个最强的骑士。
不列颠内,连亚瑟王都能压过的,骑士。
莫德雷德忽然走近,帮着易哲把吹乱的头发撇好。
“至少整理下仪容,这样父亲至少看你也会入眼一点吧?”她说。
“在乎人的视线吗……很久前,我确实注意这些。”易哲半睁着眼,想到了那高台之上,下面那万人以上热情澎湃的景象,也是这样,花瓣组成的雨幕坠下。
“我也曾穿着漆黑如夜的风衣,任凭冷风吹过,像是张开鹰隼的翅膀呢,那时候我还是一头碎发,论英俊的话,兰斯洛特都比不上我。”易哲难得的哈哈一笑。
莫德雷德看着那张布满灰尘和疲乏刻痕的脸露出这样的笑容,不禁愣住了。
“那为什么不再打扮成那样子?”
易哲的笑容慢慢消褪。
“没有人看,又干嘛那么费力呢。”
“你也不是孤身一人了……至少,现在我跟着你,整天要是对着乞丐一样的人,我也会不高兴的。”
易哲苦笑一声。
他转移了视线,看向高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