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陵从未担心他自己未来的元婴雷劫。
正是因为拥有一根惊雷木。此物能将雷导入地下,让整片大地与他一同承受雷的威力。
可是眼下却是在海上的空中,并无大地可借力。
空间的地太少,只有百多里方圆,更要命的是,他根本就不晓得空间玉佩被雷劈过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人在空间里,但是玉佩却是在外面,暴露在雷的威力之下。
独孤破城仍旧在惊异之中,这是哪里,传说中的空间宝物吗?
他忽然一阵气愤,朱子陵这个混蛋,有这等好东西,还成天向他逼债,简直太不讲义气了。
兄弟有通财之义,这个万古不变的道理,竟然在他这里不算数。
他没想太久,便感觉到空间开始剧烈晃动。
吞了许多丹药补充消耗一空的灵气,独孤破城早取出钟珍给他的那个碧绿色的小葫芦,将里面剩得不多的灵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真是好酒!”
此时能做的事并不多,空间挡得住便挡,挡不住就将钟珍与朱子陵两人护在身下,大家一起化为飞灰。
独孤破城记得苦茶大禅师说过,人死了说不定还能轮回。
那么下辈子大家再做兄弟,他在心中默默念了一句。
朱子陵一手里拽着惊雷木,另外一手也取出个葫芦,是晶莹剔透的玉白色,材质极好。
“尝尝这种酒,我特地给你留着的,喝了不会变矮。”朱子陵面上显得非常平静,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哈哈,混帐东西,尽算计老子!”独孤破城接过葫芦,咕噜咕噜又狂喝了无数口。
比钟珍送的灵酒更好,辛辣无比,入口如刀,落入腹中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哈哈,好酒!”
独孤破城仰天大笑
男儿当如是,有烈酒,有朋友,还有美人。
不过他低头看了看人事不知的钟珍,黑乎乎的泛着一股焦臭味,着实不大美。
等独孤破城喝了几口酒,朱子陵将酒葫芦抢了回来,仰头也咕噜咕噜地狂灌。
“拿好了,这是惊雷木,可将雷导入地下。等下我可不能保证我还能保持清醒,大概会受点伤,无法使用这东西。”
空间晃动得十分剧烈,地动山摇,灵果纷纷从树上掉落,却没有人理会。
四脚蛇和红鸡早被朱子陵丢到深山了,连认主的精血都收回了。
虽然这年头似乎都喜欢靠着灵兽打架,可是他训练了许久,这两只都不成器,反而觉得有它们在,碍手碍脚的。
浪费两滴精血,真是得不偿失。
听到朱子陵会受伤,独孤破城明白,他修为较弱,自然无法当此重任。
手中握着对方递过来的惊雷木,独孤破城却见朱子陵的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好似承受着什么痛苦却在极力忍耐。
独孤破城对此人的了解极深,虽然不晓得他心里总是在寻思些什么,可是对他有些表情却了如指掌。
朱子陵最喜欢在人前显圣,身披金甲手拿长刀砍杀,让众人拜倒在他那骄傲的身姿之下。一旦受伤都是极力忍着,从不让人看见狼狈的那一面,最是怕丢脸。
独孤破城很紧张,“你怎么了?”
朱子陵紧紧抿着嘴,一句话不说。
一丝鲜血却从嘴角慢慢渗出。
空间玉佩被外面被雷劈,虽然上面罩着许多防御之物,可是没有灵气的支撑,那些防御之物只是稍微结实一些的石头罢了。
此物是他的命魂法宝,被萧不凡时时温养,甚至还添加了许多天材地宝,以求扩大地域。两者之间的联系极深。
死大概死不了,玉佩毁了,他会受伤很重。
朱子陵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明智,他一般并不做什么太冲动的事,习惯凡事谋定而后动。
妙音岛的船飞快地逃离雷的区域,他却没有跟着走,踏出了防御阵。
无关傲气或者是不服气,只是内心隐隐感觉到这次不同往日,恐怕很难善了。
该怎么抉择?
那些事不关己的抉择,朱子陵向来很轻易能够决断,简直是一瞬间就能想出办法来。
当初钟珍逃军躲避木离愁的追杀,中毒躺在独孤破城的营帐中。白云统领的性情,刚愎自用,惯会迁怒,钟珍不调走,肯定难逃“军法处置”。
朱子陵毫不犹豫便去寻了洪令则,拿到一纸调令,将她从左前锋营换到皇城军。
后来得知独孤破城是老皇帝的继承人,他立刻当机立断负荆请罪。
与钟珍在某些程度上极其相似,朱子陵信奉的无非是:知己知彼,无所不用其极,你死,我活。
可是每当面对与自身相关的重大抉择,他却会犹豫。
地动山摇,天空如炸开的似的,粗大的紫雷不断劈下。妙音岛的船已经飞快驶走,有强大的防御阵,应该可以脱离雷的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