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使的要求很合理,也显得有派头。只是她修为也未免太弱了,摆出这样的派头,不怕他直接轰死她吗?不过佛老还是很客气地点点头,抡起拳头,照着破洞的四周打下去。
仿佛如卖弄力气似的,声音比原先还要大,拳头与墙壁每次锤打,都有点点火星溅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拳头是钢铁所打造,然而,佛老的手的确是一双人的手,并非是邪修们惯常有的假肢。
声音比先前还要大,并且近在耳边,每一声都如同击在钟珍心头上一样。她将元神之力笼罩在身体四周,以威压抵抗,极力平定心神,保持着连眼皮都不抬的架势。
初次见面,大家打招呼的方式只能是试探了。
钟珍在试探佛老对上使的态度,佛老在试探着钟珍的修为与见识。
他这一手“不动明王诀”,乃是一门高深的炼体之术,将整个身体打造成法宝。
不过也因为此术太过深奥难修,他的身体是上品灵器的硬度,只有双拳如同灵宝。
修炼室的墙壁很厚,足足有一尺厚,当然不是石头打造的,压根就不晓得是什么材料。说不定还添加了强大的阵法,钟珍实在弄不懂为何此地如此坚硬。
困了她将近二十年的地方,竟然被这位大和尚用拳头给打烂了。如果这一拳头打在人的身上,恐怕蹭一下变成了肉饼了。
洞口被佛老锤得很好看,形成一个能容两个人进出的拱门,如果再雕刻些花纹或者围一些灵草花藤,便能成为一个很合格的大门。
做完这些,佛老对着钟珍合十行了个僧人的礼,便开口问道:“上使对这道门可满意?”
钟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拱门,“尚可!你且退下。”
佛老笑了笑,“老衲三日后再来,上使先稍作休息。”
他边走边摸脑袋,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已经是第三任上使了,第一任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第二任来了还不到四百年,不想也这么快也消失了。
可是第三任为何是个妖修?而且修为还如此之低,怎么也得派遣个化形期的妖修啊?
难道她是上仙的灵兽?
想到这里,佛老顿时释然了。
难怪派头那么大,想必是此灵兽比较受宠,长期跟在上仙的身边跟进跟出,定然肯定有一堆趋炎附势的人奉承。一个小小妖修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对着他这个化神期的大禅师如此无礼。
佛老忍不住鄙视,这灵兽的修为这么差,肯定连修炼室的阵法都无法驱动。前任被召回,将她替换了前来,可是她根本就出不去,在这里关了多少年了。
先前还摆臭架子,假模假样地让他打个洞,竟然还要求铺上白色的毯子,才能出门。
“哼,老衲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佛老心想,要不是为了将来,谁愿意与这几位上使打交道。
他扯了扯身上的袈裟,刚才一阵使力,不但拳头打疼了,连袈裟都松了。这间修炼室还是他寻了炼器师和阵法师打造的,早知道就别弄得那么结实了。
驱动的阵法在里面,不打破了他也无法入内。那位修为烂得出奇的上使妖修只有七阶,就算找到了驱动阵法的地方也不可能打开。
想到墙壁打烂了还得再修,真是劳神费力,麻烦之极,佛老满心不痛快,一路嘀咕腹诽地走了。
钟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又仔细地琢磨了一下对方的话。死掉的那个化神期修士应该是个什么上使,听口气显然不止一任,不然佛老见到陌生人不会如此小心翼翼。
上使手里有一种“仙丹”的主味药材,因为太久没出去,佛老不得不撬门。
看佛老的做派,虽然是听命于上使,却并没有太惧怕,想来这大和尚的修为比上使还要高一些。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钟珍头都是大的,眼下躲到乾坤镜已经来不及了,形势所逼,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冒充新来的上使了。
至于佛老需要的仙丹主味药材,她寻思了半响,忽然呵呵笑了起来。药材多得很,就怕他吃了会出毛病。
不过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等佛老忙着去炼丹了,她就赶紧找机会跑掉。反正还是那句话,见机行事!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至少能将剩余的散乱灵气给收拢到丹田中。钟珍叹气连连,真是喝水塞了牙缝,她眼下连站都站不起来。
三天后,一张白色毯子铺在被拳头打出来的拱门前,佛老站在毯子旁边笑着说道:“老衲又来了,上使请。”
钟珍抬起眼皮看了看那张毯子,这位“老衲”办事还挺敷衍了事,白色的毯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寻来的,都用旧了,上面还掉了不少毛。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大师辛苦了。”
虽然显得很有派头,钟珍的心中却是警惕不已,看来佛老根本不将上使当一回事啊。
不过这有可能只是对方的一种试探,看她的反应是怎样的,说不定是因为心存怀疑之故。
再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