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珍已经被此人给气糊涂了,这也是当斩,那也当斩。这种狗屁军队,谁还来上阵杀敌,都叫这位白统领给杀光了。
独孤破城早已经从床上起身,脚踏入靴子之中,站起身来,一脸凝重。
“白统领,我虽为你的下属,但是军阶只比你低两级,即便是出言顶撞,却不是死罪。况且以我的职位,你无权斩杀,你那般讲军矩,此时却说出这么好笑的话来。要不,我们便去洪大将军那边辨个清楚明白。”
独孤破城,你不过是仗着祖荫,在军中短短时间,如何能做到这个位置。白云恨恨想到,她足足用了一百年的时候,才与独孤破城如今品级相同。
她一向并不喜欢这个下属,只因觉得此人有勇无谋,只懂得冲杀,平时也都是将那些上阵单挑,或者探查敌营的职责分派给他。
甚至从未让他带过超过三千人的士兵。
“到洪大将军哪里辩解。。。哼哼。。。”白云低声自言自语,她实在不明白,为何这次战事由洪大将军做主帅。
他已经太老了,老得一点规矩都没有,对谁都是慈眉善目,还不如回家养老。此人完全掌控不了如今纷乱的局势,根本不适合坐这个位置。
“独孤破城,你若要去找洪大将军哭诉,我不拦着你。可这名私逃的军士,我却是非杀不可!”
独孤破城取出珍宝袋中的长枪,站得笔直地挡在钟珍的前方,仿佛一座比杏花老祖那具还要高大的雕像,巍然不动。
他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要杀她,必须问过我手里的枪!”
白云心中气极,小小炼魂初期也敢挡路。她二话不说,一鞭子抽过去。她哪里看不出独孤破城根本就是强弩之末,灵力不济,身受重伤。杀了他倒是不敢,白云心中打算将他打晕过去。然后提着钟珍去校场,以军法处置。
前几日独孤破城被她派往夜探敌方新到的飞船,据人来报,他杀死一名宁国大家族的炼魂中期长老。是从地底爬回来的。
长枪直挑白云的心尖,对迎面来的鞭子完全不顾,独孤破城打架便是如此,如果丝毫没有胜算,那么就以命换命。只要对方舍不得两败俱伤。他便有机可乘。
“你竟然对上官下死手?”白云大怒,疾忙倒退,收回鞭子护住自己。她不再客气,灵力涨满全身,鞭子如疾风劲雨一般朝着独孤破城而去。
炼魂中期的强大修为,不是说说就算了的,刹那间帐篷如被扯烂的纸片似的,四处飘飞,床铺桌椅全部碎开成渣。
幸而钟珍早有所料,两人刚开打。她整个人已经飘飞到十丈开外。
独孤破城正如白云所料,乃是强弩之末,在急速的攻击下,毫无招架之力,勉力用拼命的方式抵挡了一阵,眼看就要重伤与鞭下。
钟珍此时手中握着如影绫,她内心交战,不知该逃还是该战,眼前情势却容不得她犹豫半分。
想到曾经与独孤破城合力杀死过一名宁国炼魂长老,她硬着头皮。如影绫带着匕首,从一个空挡朝着白云缠过去。
“白统领手下留情!”一声高呼从远处传来,朱子陵已经收到守护此帐的一名得力下属以传信鸟报告,内附详细偷听来的细节。
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却还是迟了少许,两人已经开打。
只见独孤破城已经飞出去一丈远,而钟珍也是一样,人却飞得更远,直接跌倒十丈外的一个帐篷顶上,手里的兵器如白色蝴蝶飘飞。已经被毁得七零八落。
朱子陵手中长刀已经架住白云手里的鞭子,无奈修为太弱,整个人被迫飞出一丈开外,虎口流血,双腿颤抖,几乎扑倒在地。
白云不比刘斗魁,虽然同样是炼魂中期,却是在军中一步一步修炼上来,从二十多岁到如今两百多岁,经历多少战事,修为却是踏实得多,灵力也更加雄厚。
朱子陵未受重伤还是因为她不敢下死手。
“白统领手下留情,且慢动手,听我一言。”朱子陵再次开口。
白云冷冷地看着朱子陵,“你也是来阻挡我行使军务吗?虽然据闻阁下身份不同寻常,只是此事乃是私下传言,我却不信。再则朱将军并不属我左前锋营,我营内务还请阁下不要插手。”
朱子陵忙从珍宝袋中取出一份文书,“白统领还请过目,这名姓钟的小将,原是我家下臣,送到独孤兄的身边历练一番。先前已拿到调遣文书,还来不及办理一应事务,倒是让统领操劳了。好在她如今已归入我皇城军之列,我即刻将她带走,必定严惩不贷。”
皇城军。。。
白云气得只打哆嗦,这姓钟的军士违反军纪不说,竟然还有朱子陵这样强劲的后台。
若人人都如她这般,犯下错便寻个有背景之人,换个管制,军中纪律无存,以后还拿什么来管束下属。
此人非杀不可!
“便是有调遣文书,却并未盖棺定论,她军籍仍旧在我左前锋营。朱将军,还请站到一边,待我施行军规,便可将她的尸首带回去皇城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