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的北门外,一条纹丝不动的队伍,从城门口一直排到几里外。这条队伍每天大概能挪动个几百步而已,可是排队的人还是不死心,仍旧派遣了人站在队伍中。
萧成被派去排队,钟珍等其他人都在空地上搭建的棚子里歇息。其他排队的人都是这样,只派遣一两个人去站队,剩下的在空地上轮班休息。
大部分的小队伍连一架飞船都没有,不过这样的人都自备了帐篷等物,十分齐全。
不少小门派很有经验,有自带的帐篷,但是那些临时结帮组队的显然没准备得那么齐全,只好向沿途兜售简易棚子的人购买。
价格比寻常贵得多,这种凡俗物件,竟然得花灵晶购买。可是没有棚子遮风挡雨,晚上睡觉都会被雨淋。
有飞船的那些也都摆了出来,不过都是些小门小户的,飞船算是比卢瑾瑜抢来的那架看起来新个半成,没多大,住人很是拥挤,宁可花点小钱买个棚子,住起来宽敞舒服。
附近茶摊子面摊子都有,都是附近镇子或者乡村里的凡人,坐了牛车带齐了一整套炉灶,炒菜做饭卖给人吃的。生意极其之好,一天下来几乎忙得停不住手。
虽然许多人都是在自家的棚子里呆着,可到处还是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数都数不清楚,好像无数个黑头苍蝇涌动。
等到差不多快天黑了,突然来了几个身披铠甲的军士,沿路大喊着:“排队的人听好了,城里已经住不下了,明天只许出城不让进城。城门暂时关闭,什么时候再放行我们会另行通知。”
一堆人顿时哗然,大老远跑来不让进城这算什么事。尤其是那些在官府备案的小门派,都是接了通知大老远赶来的。一路上披星带月,生怕来迟了,以后官府不发放每年的定额灵晶。说不定还得找茬。
城门关闭,都白白排了几天的队了,甚至有小门派都排了差不多十来天了,大家心里都是一堆的火气。
不少人跑到旁边那些卖酒的摊子上。借酒浇愁。大伙儿也不拘正派邪派,逮到个人,反正瞧着稍微顺眼就吐苦水。
“。。。是飞船太慢,又不是故意要拖延时间,不能进城报备。来年官府会不会故意刁难,发放些无法完成的任务领取不到灵晶。”
邪派的那些更加不爽,“你们这些小门派还有任务接取,老子赚点灵晶容易嘛,又没有飞行法宝,一路走了几千里路,遇到无数打劫的,幸好身上一枚灵晶都没有,抢都没有得抢。要不是穷到极点,不然谁会愿意来这里当后备军。”
说来说去。又说到传统的正邪之分这种积年老矛盾,“凭什么你们就能上官府备案,我们就不行了。尸修怎么了,骨修怎么了,又没伤天害理。”
“谁叫你修习那种见不得人的气息,活该不能去官府备案。有点志气好不好,就算找不到任何可以吸收的气息,也不能拿死人修炼。”
“放屁,拿死人修炼有什么见不的人的,你家不死人吗。你爹你爷爷就能活到一千岁?”
“你说谁家死了人。。。你这人说话太恶毒了!”
越说越走题,越说越生气,举起拳头就上。
其中有人打不过,马上呼朋唤友。叫兄弟们一起上。从几个人吵嘴,竟然演变成上百人大打出手。
还算是知道点分寸,不敢就地杀人,但是伤筋动骨免不了。
众女弟子们生怕被波及到,站得远远地,不过也有几个姑娘包括钟珍在内。觉得这种时候,正好可以观摩一下别的修行者是怎么打斗的,略微站得近了少许。
一个七尺大汉被人直接打飞过来,直直朝着钟珍面门而来,她不假思索,一拳给打了回去。
那大汉被当个沙袋似的,踢过去又给捶得飞了回来,真是气得不轻,回头一看,几个穿着黑衣服,苍白脸黑眼圈的人站着看热闹,似乎就是被其中一个矮个子的给打的。
那人也不看自己是什么修为,真是喝得多了,被打懵了,才炼魄二层便冲着炼魄五层的人叫嚣,“这里还有一堆尸修,大家快上,打死他们。”
这也是钟珍的主意,将一群女弟子们都扮成尸修掩人耳目。
就算此地修行者无数,可是一群大大小小的女弟子们实在很显眼。女修行者本来就少,除了花间阁这样专收女弟子的门派,还有一些吸收男子修为的邪修女子门派,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
两样都太显眼,实在是没法子。躲在飞船还没事,也不能一直躲着不见人。
见不少邪派也在排队,钟珍问了问卢瑾瑜,才知道国难当头,不论正派邪派,不拘一格,都可以来这里充当军中的后备队伍。论修为来算,都能领取灵晶。
她灵机一动,干脆将大家都扮成暗墓门的弟子。都是几年没见阳光的,脸色本来就苍白,虽然这些日子吃的喝的多了,可也没完全补回来,比平常人要瘦许多。
都不用化太多的妆,稍微易容,就天衣无缝了。
还特地要萧成去附近一个镇子,买了几十套黑色的衣袍,男装女装都有。那些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