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过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静下来,可是,却再也没能睡着。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回想着梦里的情景,想着家里的几个弟妹,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心慌的不能自抑。
她从来也没做过这样的梦,而且还这么真切。她其实并不信这些。可是,她是真的怕噩梦成真。不论是哪个弟妹出事,对她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也希望是她想多了,家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可是,心里一阵阵莫名的心跳使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是现代,她一定会现在就出发,赶去家里看个究竟。可是,古代这里夜里要关闭城门,不能由着自己。
李紫玉后半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等到天色渐亮,才从床上爬起来。
傲男、孤云早就在李紫玉起床之时就已经侍立在了床前,见李紫玉要起床,孤云拉开室内的门赶紧出去准备一应洗漱用具。
王秋月、柴晓雪母女早晚一夜好睡,听见动静赶紧起来,简单擦了一把脸,来到里屋伺候李紫玉洗漱。李紫玉简单洗漱完毕,就带着一行人下了二楼,查看一楼昨晚重伤护卫的状况。
重伤护卫都安置在了西侧的一间大屋,这里是南、北各两铺大炕,每铺炕上安置了十个人。昨晚客栈小伙计帮着范海、柴斌等人为这二十名护卫全身小心的简单擦了个澡,换上了干净衣服。经过昨晚一夜好睡,又被半夜回来的将龙栩给每个人喂了一粒他独门秘制的固体丹,今天早晨几乎全都醒了过来,看着也还精神。
李紫玉见此终于松了口气,这二十几名护卫再出事,她真的会内疚死的。好在他们终于活了过来,让她布满阴霾的心里总算有了丝希望的亮光。
范海、柴斌陪着李紫玉看望了每一个醒过来的护卫,就是别的房间的轻伤护卫也没落下。李紫玉并没有说什么感激的话,只是告诉他们。以后如果在范府待不下去了,或者说不如意,尽管过来,李紫玉会安排好所有人的出路。让他们老有所养,老有所依。
这一番话在护卫们的心里胜过千万句感激的话,人人脸上呈现出激动、向往的神情。他们这些护卫,最怕的不是死亡的威胁,而是有一天残疾了、老了。对于主人来说,他们已经没有了价值的时候。晚年的凄凉他们连想都敢想,那是他们不能承受的情景。现在有了李紫玉的承诺,他们尽管半信半疑,但心里多少有了丝安慰和期盼。
李紫玉走出病人房,询问了柴斌师傅将龙栩住的房间,就找了过去。
为了方便看护受伤的护卫们,将龙栩把自己的房间安排在了一楼紧挨着重伤护卫住的房间,师母住在了他的隔壁。
李紫玉让其他人等在一边,自己一人敲了敲师傅的房门。问:“师傅,我是玉儿,您起了吗?”
可是,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隔壁房间也没任何动静。
李紫玉心里暗忖,难道师傅、师母又出去了?到底他们俩在搞什么?不会是两人约会去了吧?
这时,那位叫赵东的小伙计带着两名厨师捧着重伤护卫们的饭菜走了过来,见李紫玉在门口站着,就说:“那位大夫给病人们看过后。就和他夫人一起又出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李紫玉问。
赵东想了想说:“大概寅时中吧,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他夫人是后来匆匆回来的,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就一起出去了。”
李紫玉推开门进屋子又证实了一番。见师父、师母确实不在,就转身对柴斌、范海说:“柴叔,范大哥,咱们赶紧张罗着吃饭,紧着上路,早日到家心里也踏实。”
柴斌、范海齐声应道:“是!大小姐(表小姐)!”
李紫玉又对转身欲走的赵东说:“告诉厨房。赶紧准备我们大家的饭菜,我们急等着走呢。”
赵东急忙进屋把饭菜放下,和两位厨师紧着安排去了。
李紫玉又对柴斌、范海说:“柴叔、范大哥,你们二人负责二十几位护卫大哥路上的安全。告诉那十几位车夫,辛苦一下让他们给送到家,不会让他们白辛苦的。到家后柴叔去找永福堂的大夫过来诊治一下。另外,在一进院的下人房安排好住宿,大厨房那里要单独给病人开个小灶,弄些可口的饭菜。”
柴斌认真地记下,回道:“大小姐放心,奴才回去后一定会安排好的。”
这时,任宝河从后门走了进来,对李紫玉说:“李小姐,这是要准备走吗?”
李紫玉知道任宝河一定去照看马匹去了,就说:“是的,一会儿吃过饭就出发。任师傅,卷毛狮子怎么样?没事吧?“
任宝河说:“没事,挺精神的,随时都可以走。”
李紫玉点点头,率先向一楼吃饭的大堂走去。她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昨晚自己做的噩梦,虽然心里恨不得即刻到家,但面上却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
客栈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把饭菜端了上来。早饭是稀饭、馒头和几样小菜,大家也没客气,纷纷坐下吃了起来。雇佣的十几个本地车夫昨晚并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