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理也没理董雄,带着弟妹们就向外走。
董雄急的拦住李紫玉的去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看着李紫玉说:“我知道上次我家老爷做的不地道,冤枉了李小姐。您心里要有委屈就踹我两脚,可是,这个铺子希望李小姐您能买下,就当您发发善心了,因为我家老爷他......他下了大牢了,我们等着进京急需用钱,而且这铺子也是好地段,好......这可是我们夫人的陪嫁,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李紫玉没再往前走,但也没说话。
孔一舟打着圆场说:“要不,就买下来?”
李紫玉看了董文晓一眼,对董雄说:“你起来吧,我不买自然又不买的原因,跪也没用。只是你家少爷好大的脾气!我不是怕了他,而是你们如此是非不分,就不怕在京中跌更大的跟头吗?我自问从没招惹过你们,你家少爷为什么会对我这么仇视?如果是孩童也就罢了,作为一个成年人,最起码的是非观得有吧?董奕成究竟犯没犯法你们心里一清二楚。
近些日子你们肯定也碰了不少钉子吧?董少爷把对世俗的仇恨转嫁到我身上,是不是认为我没有靠山,可以尽情发泄你心里的郁闷和怨愤?看见昔日不放在你们眼里的小人物,竟然买得起这天价的铺子,你们心里落差很大,很不舒服是不是?所以才仇视我?
你们想到我的无辜了吗?想到我如果被董奕成陷害成功的下场了吗?你们凭什么还如此仇视我?就凭你们往日的高高在上形成的习惯?你们是不是还可笑的以为你们还能翻身?做白日梦也要看看眼下是不是做梦的好时机。”
说完,再也没理会任何人,带着弟妹们向小花园通往铺子的门口走去。
“对不起!”
当李紫玉他们快要走到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董文晓的道歉声。
李紫玉转过身,看着董文晓满脸黯然的站在那里,满身的萧索、迷惘和无措,似乎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了,不知该去何方。
李紫玉心里叹了口气,说到底自己还是心太软。
自己今天这么一将军,是想要告诉这位董公子。这个世界是很残酷、很现实的,他已经没有了骄傲的资本,就应该把尾巴夹起来做人才对。
在这个小镇,自己可以既往不咎。不和他一般见识,但是到了京城,随便上街就能遭遇达官贵人,甚至天潢贵胄。
他这个脾气别说给他父亲打点,恐怕他自己生存都成问题。她今天挫一挫他的傲气。让他知道就连自己一个山沟里的小丫头都可以不再买他的帐,那他在京城里就可以反思一下,是不是惹得起京城里的贵人们,自己就当给他上了一堂人生的第一课吧。
他父亲是他父亲的事,只要他没犯过法,李紫玉就不会学世俗之人对他尽情贬低。
估计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已经有深切的体会了,以后希望他好自为之吧。
李紫玉决定还是帮他一把,于是对愣在一边的孔一舟说:“孔伯伯,过来写契约吧?”
啊?孔一舟愣了片刻。马上反应过来,颠颠的跑过来,问:“你是说,你还买这个铺子是吗?哈哈,我就知道,大侄女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看不上我推荐的铺子呢?”
董雄也马上反应过来,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李紫玉跟前,对着李紫玉深深地鞠了一躬,有些哽咽地说:“谢李小姐大人大量。谢李小姐的苦心点拨,谢谢!”
他可不是自家少爷,他有着人生丰富的阅历,当李紫玉摆够了姿态仍说要签约时。自然理解了刚才李紫玉的苦心。
自从老爷出事,真的是墙倒众人推,往日里亲近的幕僚、亲戚都和董家划清了界限。
董家也把在石岩镇上的房子铺子都卖了,才勉强堵上老爷贪污的窟窿。
他们在石岩镇待不下去了,只好回到了夫人的娘家张口镇的胡家。
可是,胡家也是一个大家族。各有各的利益牵扯,对于老爷的倒台除了冷嘲热讽、就是幸灾乐祸,没有谁是真心替夫人担心的。
而当时夫人是大家族里的小姐,嫁给老爷也是老爷高攀,这也是这十几年老爷心心念念的想要再进一步的原因。
为此,他不惜靠上了孙家这条船,哪知道危难之时孙家见死不救,老爷如果罪名成立,恐怕不是终身监禁就是死刑了。
夫人和老爷鹣鲽情深,不忍就这么看着老爷死于非命,想要进京搏一搏。看以前老爷交好的朋友能不能伸把手,就是看看老爷也好啊。
可是,胡家家主胡耀仁,也就是夫人的嫡亲兄长,却只给了夫人两千两银子。
夫人没有办法,只好把嫁妆里最值钱的铺子卖了,以解燃眉之急。
哪知道买主竟然是李紫玉,她虽然不是导致老爷锒铛入狱的主要人物,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整个事情中她最冤枉,但不可否认,如果没有她在县衙大堂上的翻盘,老爷也不会被人反咬一口,最终被钦差大人拿下。虽然老爷的初衷是想要看傅云章被儿子奶娘背叛的笑话,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