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青左边站着一名三十余岁、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黑红脸膛上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的环视着四周,紧紧地护卫在任长青四周。
他身穿一身副将的战袍,正是任长青的左副将伍定远。
伍定远是任长青一手提拔起来的,在边境大大小小的与辽国的摩擦之战中,任长青曾经救过伍定远两次性命。
伍定远的家就在白山城里,不过家里已经没啥亲人了。曾经娶过一任妻子,也因为难产去世,倒也无牵无挂。
家里仅存的三间房子也因为无人居住而荒废着,就在白山城的西南角。
任长青的右边同样站着一位副将装扮的人,此人和任长青年龄差不多,面庞清瘦、一双细长的眼睛偶尔闪过神秘莫测的精光。
此刻,他薄唇轻抿、神情略冷,寡淡的目光也在注视着对面辽国的军营,一双清冷的眸子里不时闪过一丝阴鸷。
这个人叫孟庆伟,是当朝兵部尚书孟荻权的亲侄子,也是孟家在军中的代表人物。
十几名亲兵成拱形护卫在他们三人周围,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一切动静。
任长青收回视线,扫视了一圈城墙上新换上来的严阵以待的士兵,转身走下了城楼。
两位副将和亲兵紧紧跟在了后面,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向任长青恭敬的行着军礼,表达着他们的仰慕之情。
任长青并没有把全部兵力一次性的都投入进去,而是采取轮换方式。这样既可以减轻士兵的伤亡,又保存了士兵的体力。
面对数倍的辽军的进攻,每次他只安排了一万兵力在城墙上面对面的和敌人交锋。
可尽管如此,伤亡还是很大。因为辽军采取的战术和任长青是一样的,而每次派出的士兵都是大叶朝这边的三倍。
虽然辽军伤亡的比朝廷士兵要大得多,但架不住辽军兵多将广啊,长此以往,根本就挺不住。
任长青边走边问:“这次损伤多少?”
“死了三百多,伤了五百多。其中重伤三百多。”伍定远黯然的回道。
重伤意味着没有了一点战斗力,甚至于生命都无法保证。
现在军营里的军医已经都快忙不过来了,还是城里各大药铺、医馆都派出了大夫、学徒,在军营里义务帮忙。药材也在源源不断的远送过来,这才使受伤的士兵们能够及时得到救治。
三十场战斗下来,已经消耗了将近一半的兵力。按照最快的时间估计,还得要在坚持将近两天两夜的时间。
也多亏城里不少青壮年自愿的加入了进来,运送伤员、打扫战场、烧水烧饭。
在城里挨家挨户的搜寻没有带走的各种油。烧成滚热,在辽军攻城的时候,冷不防浇下去,烫的辽军鬼哭狼嚎,损伤了不少战斗力。
可是,武器却消耗的太厉害,弓箭、长短刀、戟损耗的最厉害,有的已经都卷刃了,根本就没有杀伤力。
城墙上安置着数台投石车,旁边堆放着一堆堆石块。只是在这之前的战斗。双方都没有使用投石车。
“伍副将,你派人把附近的石头全部运到城墙上,速度要快。”任长青看了看城墙上的石块,吩咐道。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说完,对身后跟着的士兵一挥手,马上就有一个士兵跑步传达命令去了。
三人走下城墙,进入了城墙边上的行军大帐。身后的亲兵立即散在四周警戒起来,并没有跟进屋里去。
这座大帐是昨夜打退辽军偷袭之后,任长青要求搭建的,城里的官邸自从出来后就没有回去过。
任长青在辽军偷袭之前已经把所有机密信件都销毁了。包括边境城防图。他不能让辽军在攻破城池的时候,还利用城防图大做文章,他可不想犯欧阳靖德犯过的错误。
“任将军,你先眯会吧。有情况我叫你。”伍定远轻声说道,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自从昨晚辽军偷袭,任长青就没合过眼。其他人都在轮换的间隙偷偷眯一觉,就是伍定远和孟庆伟也都抽空眯了一觉。
任长青也确实有些疲惫了,就答应休息一会儿。
伍定远和孟庆伟见任长青要休息,就都退出了大帐。回到了自己的军帐。
伍定远在自己的军帐绕了一圈就出来了,他想去看看军营的每个环节,是不是都万无一失。在这关键时刻,不能在任何地方有丝毫大意,他想要再仔细检查一遍。
于是,先去了军营的伙房。伙房可是军中重中之重,直接关系到士兵的战斗力。
此时,伙房里军营的火头军们正有条不紊的忙碌着,馒头、大米饭热气腾腾的已经蒸了出来,摆放在一边。
锅里正炖着大锅猪肉,和大白菜混杂着炖在一起,红白相间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伙房班长抬头和他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忙碌。
从伙房出来,伍定远刚想要去军医那看看去,却发现孟庆伟登上了城墙。
他心里有些疑惑,明明刚从城头下来,孟庆伟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