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森抬起头打量着此刻正朝他们缓缓走来的男人,三十六七岁的样子,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衬衫外套西装马甲,蓄的胡子也是修剪的非常漂亮。从外表看来,这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不过这也正符合他精致高雅的装修风格,以及一进门处摆放的棋局。
男人走到慕森和莫子棽的面前,微笑着赞赏道:“两位贵客不仅仅思维敏捷、才华横溢,而且还博古通今、多才多艺。您刚刚对围棋的见解,在下很佩服。”
慕森也笑着摆了摆手说:“您这真是谬赞了。我们俩人不过就是知道这棋盘上有多少条线而已,可谈不上什么见解。话说回来,打算见您一面还是真挺难的,敢问贵姓?”
“免贵姓白。承蒙贵客们的关照,这十九楼的生意还算红火,尤其是三楼的饕餮盛宴,更是供不应求。所以,如果有失礼的地方,还请两位多担待。”
这番彬彬有礼的客套话,反而让慕森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本来慕森觉得,以他们的推理,这个人应该是军人出身,而且还是很特殊的军人。和这样的硬汉打交道,慕森甚至早就做好了大打出手的准备。可是现在,眼前这位白老板倒更像是一位谦谦君子,哪里看得出一丝军人的硬汉之气。
“白老板亲自下厨,千金难买一餐也是应该的。今天我们就是为了见识那饕餮盛宴来的。白老板,可以开始了么?”莫子棽问。
白老板呵呵的笑着,将慕森他们带到了餐桌前,一边为他们拉开桌椅,一边说道:“饕餮盛宴,每个客人品尝到的菜品都是不一样的。因为人与人不同,他们吃到的东西也不同。有的是山中猛兽,有的是珍稀飞禽,可也有的,不过是一盘素菜。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饕餮,它们代表着不同的贪婪和欲/望。”
“那请问白老板,我们两人更适合你这里的什么菜品呢?”慕森稍微有些不耐烦了。
“别着急,在我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菜应该已经好了。”说着,白老板转身走到最里面的隔断里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银质的餐盘盛着热腾腾的佳肴就被端到了慕森他们的眼前。慕森的心里甚至有些激动,因为他不知道现在上来的会不会是一盘想肉。
这确实是一盘肉菜,远远的就已经能闻见扑鼻的肉香。可是由于这道菜用了不知道什么古怪的调味料,只凭鼻子闻,慕森竟然闻不出这是什么肉。
不敢贸然下筷子,慕森只好看向了莫子棽。因为莫子棽对人肉太熟悉了,虽然尸体上的和经过精心料理的会有一些差别,但是慕森还是相信莫子棽能够看得出来。
果然,莫子棽没有让慕森失望。他只是看了一眼那精致的银盘,又稍微吸了口气,就冷冷的发话道:“白老板,尽管你为我们免过单,但是我们诚心诚意的来这里享受您的饕餮盛宴,你难道就给我们吃羊肉?”
白老板似乎没想到莫子棽那么快就知道了这是什么肉,于是很惊讶的说:“贵客好厉害啊,在我如此烹饪下,您竟然还闻的出来是羊肉。可是两位有所不知啊,这只羊,可不是普通的羊肉。这是从呼伦贝尔额尔古纳的草原上,精挑细选出品相年龄最优秀的怀孕足月母羊,然后空运到这里再行剖腹出的腹中羊。它没有一般羊肉的膻,肉质的鲜嫩更是无与伦比。两位可以尝尝,便能知道其中滋味了。”
慕森听的隐隐皱起了眉头,即便眼前的不是人肉,他也觉得这饭菜来的太残忍了。听起来令人作呕。这个白老板竟然活生生的剖腹取羊,以求羊肉的至嫩至鲜。
很快,第二道菜又呈上来了。这次慕森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是鱼子酱。
白老板轻轻推了推餐盘,对慕森和莫子棽问道:“是不是想说,饕餮盛宴就给我们吃鱼子酱?我想请请两位仔细品尝再下定论。”
“看来,白老板所制的鱼子酱也很特殊了。”慕森说道。
白老板很自信的点头回道:“确实特殊。这是一种叫做Be露ga鲟鱼的鱼卵。先不说取得鱼卵的复杂过程,就说这种特殊的鲟鱼,从幼鱼到成熟能够产卵就需要二十年的时间。漫长的成长过程使它们变得相当稀少,一年的捕获量也不足一百尾。而一尾鲟鱼又能产出多少鱼卵,你们可想而知。当这种鲟鱼被捕获的时候,渔夫要对它们悉心照料,甚至是要特殊服务对待,以保持鲟鱼心情的愉悦感,最后再让它们在快乐的感受下死去。呵呵,当然,这倒不是什么保护动物的措施,而是如果鲟鱼不开心、或者它感受到了威胁或悲伤,那母体就会分泌出酸性物质将鱼卵彻底破坏掉。所以,这一百尾Be露ga,将会像女王一样,受到至高无上的善待。”
听着白老板充满情感的讲完了这昂贵的鱼子酱故事,慕森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着他。在此之前,慕森确实没有听说过鲟鱼的故事,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吃上这种稀有珍贵的食物。如果论价钱来说的话,单单这一小份鱼子酱,就已经值得饕餮盛宴的天价了。十九楼没有夸口,这三楼果然是什么都能吃的到。即使是这一年只能捕获一百尾的Be露ga鱼子酱。
慕森静静的端详了白老板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