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说不想见瑶琴,一旦见了,恨不得把瑶琴揉进身体里,变成他的一部分。
丹朱和瑶琴哭一阵,笑一阵,说一阵。
沐峰和魏武子悄悄退出。
看着小屋中隐隐的烛光,沐峰心中一阵悲凉。自己守的女人是丹朱的,自己的朋友是丹朱,自己坐的位置是丹朱的,自己住的地方是丹朱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丹朱。
自己有什么?
沐峰抬眸,看流光正在上下打量自己。
“你,我的。”沐峰抓住小混蛋的衣襟道。
流光摇头。
流光是离殇的。
“我带你去见离殇哥哥。”
流光笑得一脸阳光。
“你是我的。”
流光连连点头。
沐峰把头倚在流光的胸前,流光很乖的拍拍沐峰的后背。
自己居然混到向一个小混蛋求安慰,真的很悲催。
“沐峰,给丹朱解毒免费,给她可是要收费的。”魏武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
魏武子若有出场式,就一个字形容:冒。
“你想钱想疯啦,瑶琴没有生病,没有中毒。”沐峰笑点着魏武子的秃脑袋,道,“你,还是省省吧!”
“这个女人和丹朱一样,中了天香散。”魏武子摸摸自己的光头,“不过,她中毒尚晚,只是没精神的样子,还没到全身发黑的程度。”
“不可能。”沐峰不敢相信。
魏武子怒目而视:“你若再多说一句,多少钱我都不给她治。”
魏武子从来不妄言。
琼蝉说她经常发愣,不是发愣,是没精神。
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沐峰连杀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沐峰顾不得礼貌,踢门而进。
“沐峰,你怎么啦?”丹朱放开瑶琴,奇怪问。
沐峰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抓过瑶琴,愤怒而惶恐:“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吃下那些毒药,是在惩罚我吗?那么你做到了,我没有照顾好你,我对不起丹朱,如果你因此有什么意外,我会一辈子愧对丹朱。”
丹朱惊恐的看着瑶琴。
瑶琴的脸上浮出凄凉的笑,含泪看着丹朱道:“我生病吃药,丹朱也会偷偷的喝上一碗,现在,我亲手喂丹朱毒药,我也要体尝一下丹朱的苦和痛。”
“若非魏武子发现,你会因此没命的,到时你让我怎么办,瑶琴?你要置我于何地?”沐峰怒吼。
一半是怒,一半是痛心。
“我非有意让你难做……对不起……”瑶琴的脸上充满歉意。
“瑶琴,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丹朱震惊。
“丹朱,我不知道我喂你的饴糖有毒。”瑶琴愧疚,悔恨。
“我知道。”丹朱低声的。
“你却明知道饴糖有毒,还要吃下去,丹朱,你告诉我,你是太爱我,还是太恨我?”瑶琴泣声问。
“我只是不想你为难。”丹朱一点也没责备瑶琴的意思,“我不吃,他们自有办法给我下毒,何况那些饴糖很甜。”
“可是丹朱,你想过没有,我若知道你的毒是我下的,我该如何自处?”
丹朱酸楚一笑:“我以为我活不到那一天。”
回到太子府已经是深夜了,万籁俱寂,连最爱讲话的麻雀都睡着了。
太子府内居然有人在等他。
沐烽真有点意外,等他的人居然这么有耐心。
“来了多久了?”沐烽问琼蝉。
“殿下出去后不久就来了。”
沐烽冷冷一笑,居然等三四个时辰,老狐狸的耐心真是大。
“对不起,相国大人,我有点事情,让相国大人久等了,不知道相国大人发挥前所未有的耐心等我,有何指教?”沐烽语气淡冷,带着讥讽。
对相国这样的人礼貌,是对自己的不道德。
“太子殿下,夫人心念太子妃,老夫想把她接回去住几天。”相国收起老狐狸身上所有的奸诈,多少有些诚惶诚恐道。
“相国大人在我太子府等了这么久,就为了这等小事。”沐烽冷视相国道。
相国看了看沐烽左右。
相国还想私聊。
看看这只老狐狸说什么。
沐烽屏退左右。
“贤婿,老夫知道之前亏待你,好在一切都不迟。”相国一脸诚恳道。
差点把丹朱害死,居然“亏待”二字就打发了。
“相国大人,有话直说,我明天就要出征了,没时间陪相国大人绕弯。”沐烽冷冷道。
“贤婿,看在瑶琴的份上,放天惜一条生路,大王有心修复你们父子关系,贤婿,你只要上个折子,大王就会饶天惜不死。”相国起身行大礼,一脸祈求。
当初害丹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
救天惜,相国可真会想。
沐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