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干瘦的字,沐峰写不出。
怎么办?怎么办?
让丹朱自己写,这等算计的事,丹朱绝对不会做。
怎么办?
“墨香,你可以的……”
沐峰的字登不了台面。
墨香连连摆手。
流光默默的拿起笔。
流光,这也行吗?
流光写出的字和丹朱的一模一样。
除了生孩子,流光什么都会。
沐峰激动的抱着流光。
流光一脸嫌弃。
在小混蛋心中,离殇最大。
沐烽咬破自己的手指,让流光当墨汁。
这一次他殚精竭虑,一定要把丹朱这盘死棋盘活。
丹朱寿辰终于到了,精心准备的一场大戏开锣了。
一向沉稳的离殇,如坐针毡,他的感情非常复杂,惶恐、痛苦、害怕,他最怕大戏的主角不登场,所做的努力,付诸东流;他又怕大戏的主角太快出场……
他的怕没人能懂。
太子府前,沐烽带着所有太子府的人跪在府前,等候齐闵王的到来。
沐烽不信,苦肉计加美人计,一举击心,齐闵王能不中计?
不到一个时辰,太子府门前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自丹朱失宠以来,太子府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引起临淄城全民关注。
人们固然关注太子为何领着全府上下跪的如此声势浩大,更关心跪在太子身后,一身孔雀纱衣的漂亮女子。
瑶琴已是天下绝色,这个女子比瑶琴还要美上几分。
这当是传闻中的良樱了。
男人们玩命的看着,女人们玩命的妒忌着。
“大王驾到。”
沐烽心中冷笑,比预想的早到一个时辰,这个时间点,齐闵王该在勤政殿批阅奏折。
是为叙父子亲情,还是难挡美人诱惑?
人群“刷……”分出一条宽路,众人皆“扑通”跪倒,齐齐叩拜。
沐烽眼前浮现师父的形象,师父笑呵呵的看着沐峰:徒儿,你别笑了,你一笑,为师的心都碎了,旋即师父被那吞噬一切的熊熊烈火淹没。
沐烽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师父的事,痛压心头,会无法冷静做事。
现在想,因为他必须哭,用哀痛师父的泪,唤醒一个冷漠的薄情男人的良知。
齐闵王绷着脸,看到满脸是泪的儿子,终有些不忍,示意宦者令开福。
开福是齐闵王赐的名,意为开启福泽,服侍齐闵王十多年,岂不知道齐闵王的意思?连忙过来抚起沐烽。
齐闵王径直往里走,太子府一干人紧紧跟随,亦步亦趋。
齐闵王不曾认真的看下沐烽,看自己亲生的儿子。
沐烽有心要跟上,才发现瑶琴走路不便,跪太久了。
人前还要装恩爱。
沐烽装着爱怜的扶着瑶琴。
脸上还要有心疼之色。
这戏演得可真累。
沐烽看了良樱一眼。
良樱会意,良樱紧走几步,好像被什么绊倒似的,跌到齐闵王脚下。
不多一步,不少一步,刚刚好是脚下,齐闵王低头就可以看到良樱完美的容颜。
“对不起,奴婢跪太久了,请大王赎罪。”良樱声如黄莺,闻之爽神悦心。
良樱的声音绝对是训练过的。
或许良樱和离殇一样,他们肩负着使命。
沐峰的心中涌起悲悯。
齐闵王只一眼,眼中便没有旁的东西。
良樱太美了,世上所有美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容颜。
齐闵王亲自扶起良樱。
良樱嫣然一笑:“谢大王。”
含羞抬眸,“一个小心”跌倒在齐闵王的怀里,然后娇声道,“大王恕罪。”
“恕你无罪。”齐闵王满脸笑意,开出一朵朵肥壮的花来。
沐烽不得不承认良樱是天生的棋子,训练有素。
昨晚沐烽曾和良樱谈过一次。
良樱端庄贤淑,品性纯良,满眼忧伤,看上去,不情不愿,也难怪,妙龄女孩,怀春年纪,谁愿意把终身托付一个半老男人。
沐烽怕她担不起这个重任。
良樱说,她不会让他失望的。
果然。
女人的能量是无穷的。
“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办事的,地砖都坏了,也不修修。”开福呵斥。
奴才们跪了一地。
齐闵王看了看廊柱,朱漆都已经剥落:“丹朱一向不喜奢华,可这府邸如此破败,有损王家脸面,让大司田把太子府修葺一新。”
沐烽赶紧跪谢。
修葺是小,王恩是大。
齐闵王难得的显出笑意:“丹朱,你身子好些了吗?”
“谢父王挂念,儿臣吃了鬼舞子的方子,好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