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苍带着沐烽沿着曲曲折折的暗道往前走,一路上沐烽看到很多岔道,这是一项浩大的地下工程,前路上等着他的一定是非凡人物。
会是谁?
擎苍是齐国的大将军,亲自带自己去见。
是齐王吗?
不可能吧!
他只是王屋山最不济的弟子,没名没权没势,他不可能与这样的人有交集的。
难道又把自己烧了炼丹?
也不可能,自己都十八了,这么高龄的童男子,人真看不上。
护卫流光好像也是第一次来,对这个密道也是充满了好奇。
难道是哪个有权势的女人看上自己?
那惨了,自己进了这个密道,就别想出来了。
以后就成玩物了。
玩残了,玩够了,就杀了。
千万不要是这样的结局。
沐峰很怕死,而且沐峰还有重任在身,还不能死。
厚重的石门在身后落下,烛光下,软榻上斜躺着一个人,听到声音,那人转过身,展一个虚弱的笑。
这是谁?
难道是这个男人看上了他。
沐峰肤如傅粉,墨如点漆,笑如春水,天赐的曲发勾人心魂,和凌云阁男色榜第一名齐太子丹朱非常像。
很多男子慕名而来。表达过那个意思。
自己不会……沐峰的脑袋“嗡嗡”作响。
那人看上去二十多岁,自然弯曲的黑发垂肩,脸上施了重粉,抹了胭脂,唇红齿白,依旧不显一点朝气。
沐烽打量着他,精致的五官,上挑的眼角,配上艳丽的水红色衣裳,就像一朵娇妍的花,但通身散发出盛极而衰的没落。
烛光下,眼圈泛黑,像是被染指后的苦涩。
虽在笑,却看得人想哭。
沐峰看过这个人的画像——齐太子丹朱。
他找我做什么?
长得像,怕李代桃僵,杀了他。
沐峰的腿有些软。
擎苍默默的站在那人身边。
流光则贴着门警觉的听外面的动静。
流光是离殇指给他的。
看得出,流光、离殇和擎苍都是一伙的。
他们今天要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自己。
“草民叩见太子殿下。”沐烽施重礼。
沐峰的脑子激烈的转动着,寻找一切时机,活!
太子丹朱想要坐起,让沐烽免礼,努力了二次都没成功。
擎苍连忙上前扶起沐烽。
太子病了,没想到病入膏肓。
这个太子快要死了,不会让自己陪葬吧!
“你如何知道是太子殿下?”擎苍好奇问。
太子丹朱带着虚弱的笑看着沐烽,他也想知道。
“太子殿下腰间的玉,烛光下依旧显温润,这玉价值连城,佩此玉者非富则贵,这是其一;让大将军擎苍俯首的除了齐王,便是王子。齐王有六子,太子年龄与足下相仿,这是其二;擎苍刚才拿出的手令是王家专用,这是其三;流光听命于离殇和太子,这是其四。”
沐峰没说自己看过凌云阁天下男色榜的画像。
那是师父给他看的。
天下只一版。
很难搞到。
太子的目光中显出些许赞许。
一个赞许的目光,太子做起来也是非常吃力。
沐烽看着莫名的痛心。
“你刚来临淄,如何知道齐王有六子?”擎苍讶异。
沐峰抱歉一笑,不言。
沐峰从书简上看到的。
那些书简是专为他写的。
那个人的字干瘦干瘦的。
师父说,那个人用生命为他书写。
沐峰看的历史书都是那个人亲手所书。
沐峰很想见到那个人,可是师父……
太子抬手,想拿桌上的书简,很费力。
擎苍帮忙拿起。
看到书简上的字,擎苍忍不住责备道:“太子殿下贵体抱恙,为何还要亲刻书简?”
“这是写给沐峰的,别人写,我不放心。”太子示意擎苍把竹简拿给沐峰。
沐峰,太子丹朱居然知道自己叫沐峰。
沐峰看到竹简上的字,神色全变。
那字罕见的干瘦。
师父说,写竹简的人很爱他。
原来是太子。
“太子殿下,草民远在宋国,无权,无势,无名,太子殿下如何知道草民?太子殿下让凌云阁苦心安排草民来齐国,为何?太子殿下为草民亲刻书简,又是为何?”沐烽语罢,目光和太子的对接,眼神,身心探求着答案。
他沐烽何德何能能让太子记挂?
太子丹朱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摆。
这是一个活得非常细致,非常高贵的男人。
“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