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后得出解决办法:一是由杜立特派遣侦察机去拍摄照片,由海军专业人士根据照片研读海面上究竟有多少日本军舰,这会比较准确;二是由英格拉姆代表海军“综合”这些互相抵触、狗屁不通的战报向华盛顿和哈尔西通报比较可靠的情报――真难为了这个太平洋舰队司令。
英格拉姆根据参谋们的建议并结合本人经验,综合报送了一个他认为比较靠谱的日军舰队构成:
各型号航空母舰25艘以上,其中舰队航母6-艘;
战列舰(战巡)1-2艘;
轻重巡洋舰14-16艘;
驱逐舰、护卫舰等辅助军舰6艘以上;
预计各类型飞机7-架。
最后这数字纯粹是英格拉姆估计的,不过杜立特认为很可靠:25艘航母难道连7-架飞机都没有?清晨日军已派出2波庞大的攻击群,飞机总数在4多架(实际34余架),防空中又通报有几百架飞机,再加上一些后备,7-架是很自然的结论。
退一步说,假设这25艘航空母舰全是美国卡萨布兰卡级护航航母就能有将近75架飞机!哈尔西的TF5舰队不也带了2艘埃塞克斯级+12艘卡萨布兰卡级,拥有将近55架飞机么?日军有7-架很正常。
基于该判断,两人对上报的战果进行了适当缩水:
珍珠港防空作战中我军击落敌机近22架(实际第1、2攻击波合计损失不到12架),第一轮反击击落对手7余架(实际不到2架),整体击落日军各型号飞机3架,预计对手剩余4-5架飞机;
反击作战中,我军累计投入179架各型号攻击机、轰炸机,击沉敌护航航母1艘,巡洋舰1-2艘,驱逐舰2-3艘;
击伤巡洋舰、驱逐舰各1-2艘;
另击伤不确定型号的军舰2-3艘。
我军飞机整体损失较多,需要增援。
经英格拉姆有效“缩水”,战果离实际水平接近了一些,但还是高出不少,好在采取了“高估高战果”的分析法,最后结论反而比较准确――堀悌吉手里林林总总各类飞机加起来还有439架,正好落在4-5架的区间里。
这数字和敌情估计报到华盛顿后吓了所有人一大跳。闻讯赶到参联会的杜威更恼火,认为陆航失职――这么庞大的舰队为什么没发现并提前预警?阿诺德有苦说不出,这段时间夏威夷为保护出港的TF5和接应运输舰队,重点防范夏威夷东、南两面,堀悌吉又是在傍晚时分才进入9公里防空圈的,陆航根本一无所知。
看到这个规模,斯普鲁恩斯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如此一来,假设日军还剩余4-5架飞机,夏威夷的航空力量便不够用。”
他分析得很细致:夏威夷战前一共拥有14多架飞机,在港口损失了16多架海航,在日军突袭中被击落了近7架战斗机,因各种各样原因被摧毁在地面(燃油库殉爆、日军直接摧毁)的飞机3余架,然后刚才第一轮出击又损失了1多架飞机,一口气就挂掉了近55架,剩余飞机不到9架。扣除14多架各种类型的水侦、运输机、侦察机,真正能作战的飞机只有7架出头。
他得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结论:“7vs4-5的优势很不明显,考虑到日、美飞行员水平差异,我认为哪怕我军全军损失,日军还能至少剩一半!”
阿诺德点头表示附和,珍珠港陆航本来还算精锐,但前阵子用机组换油轮导致陆航损耗很大――能飞远距离的可都是熟练机组,补充一批新手后,素质直线下降。如果真用7去打4-5,只怕确实如斯普鲁恩斯说的,按3:1交换比,本方全死光,日本还能剩2架。
不过斯普鲁恩斯并不建议放弃,相反却道:“这是个极为严峻的考验,但同时也是个好机会,在这种这种局面下,庞大的日本舰队不可能再悄无声息撤走,在持续不断的进攻中其舰队损失必然不会小,我建议派哈尔西舰队配合夏威夷守军歼敌,他手里还有5多架飞机,加上后我军能拥有3:1的飞机数量优势。”
“珍珠港燃油怎么解决?”克拉克忧心忡忡,“我听说中央燃油库、重油库全炸完了,还能支撑反击么?”
“珍珠港那3万吨各类燃油确实差不多了,不过其他岛基地里还剩余一些,支持几百架飞机打反击没问题,实在不够,明后天请战略空运部队紧急送一批燃油和飞机散件过去。”
阿诺德无奈地只好点头同意:现在两个总统(杜鲁门和杜威)已到暴走边缘,参联会各方面也压力如山,陆航只有咬牙顶着,况且斯普鲁恩斯说把舰队派过去增援,好歹还能减轻陆航的压力。
尼米茨听到这个建议却有些犹豫,李海知道他担心什么:他怕哈尔西打不过日军舰队,现在西海岸不仅有这支突然冒出来的庞大舰队,旁边还有两支舰队在虎视眈眈,冲上去对攻怎么看都是必死。
他在心里怒骂:真他妈活见了鬼,这世界上到底谁工业实力、造船能力第一?日本怎么就能不声不响攒下这么多军舰?
但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