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着办就是了,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东久迩宫稔彦王轻飘飘从话筒里传来一句。
闲院宫载仁、杉山元从来就不主张海陆协调,东条倒是主张海陆协调,但他反对石原且东久迩宫稔彦王认为东条根本就是个头号马鹿。对既主张海陆协调又信任石原的东久迩宫稔彦王来说,上述全是政敌,都需要打击。近卫师团也不是自己人,是死是活有什么关系?这么多人当中反而是堀悌吉最亲切一些,如果不是采取这种激烈的手段,他甚至想一起和对方联手,站在他的立场上,最好和海军一起和平解决此事,有个体面收场的机会,这样不但陆海协调更上一层楼,他东久迩宫稔彦王的威望也能更高――他不懂打仗,但不等于不懂政治,他也需要威望。
可现在这局面不行了。一堆人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他提醒自己千万要小心,否则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于是交代道:“千方百计把局面维持住,既要执行陛下旨意,又不能破坏大局。”
“是。”大局是什么石原莞尔是明白的,想了想决定不把宇垣一成刚才的电话消息和他汇报,免得他压力太大、手忙脚乱。
柱岛锚地里,新任联合舰队司令官及川古志郎海军大将正在休息室里洋洋自得地听留声机唱片,猛然有人在敲他的门。他皱起眉头,这段时间为了整顿联合舰队天天费心费力,连艺妓都没功夫去找,这刚放松下来听会音乐又有人打扰,于是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进来。”
“报告长官,有十万火急的电报。”进来的是先任参谋神重德大佐,脸色一脸凝重,“东京消息,堀悌吉带着二航战和第一陆战旅团造反,陛下要我们去平叛。”
“什么?”及川古志郎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接过电报,边看边道,“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焉敢如此?”
“事情已发生,海军省、军令部都被叛军控制,东京一片大乱,陆军也没办法,百武侍从长直接发电报过来请求支援。”
“殿下呢?”
“被困医院,生死不明!”
及川古志郎一开始听到消息微微有些发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踱了好几圈,转眼间又兴奋起来了:这不就是最好的除掉堀悌吉的时机么?万一伏见宫博恭王也挂了,那我及川古志郎岂不是独掌大权?他在心里默默祝愿堀悌吉尽快干掉伏见宫博恭王,然后本官再来东京平叛、奠定胜局。心里虽然乐开了花,不过面上却没有丝毫流露,只沉声道:“立即召集各长官议事。”
大和号作战室里,少将以上军官济济一堂,神重德宣读电报后,近藤信竹当即表示怀疑:“这是真的么,别是矫诏,那就乱套了。”
“已核对两次,确认无误。”
这下近藤信竹不吭声了,包括高木武雄、志摩清英、栗田健男、细萱戊子郎等在内都一片沉默,现在联合舰队各舰队提督是3、39期为骨干,再辅佐少数其他各期――像高木武雄、志摩清英都是39期,而三川军一和栗田健男都是3期的,唯独细萱戊子郎是36期。大家都对堀悌吉长官不甘心有心里准备,只是没想到动作这么快,幅度这么大,简直是暴风骤雨、势若奔雷――还真只有长官才打得出这种攻击!
“我意召集联合舰队主力部队去东京平叛。”及川古志郎用目光扫视众人一圈,“这是鄙人接任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后第一项重大任务,又是陛下重托,只能办好,不能有误。”
众人再次沉默,参谋长宇垣缠中将站起来发言:“不知叛军有多少兵力?”
“估计是二航战全体和第一陆战旅团。”神重德想了想,“可能还有一些被挟裹的机关兵力。”
“二航战那4艘重巡洋舰倒不足惧,不过2艘轻航母有些麻烦。”宇垣缠沉吟道,“现在一航战的翔鹤与瑞鹤都在维修,根本不能用,其他航母尚在改造,同样不行。”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