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在南美洲有娴熟“颠覆”经验的多诺万已震惊得站立起来――他完全懂了丘吉尔的意思,这场面和南美小国那些军事强权头脑在征求意见时的口吻一模一样――如果有事,我能指望来自贵国的援助么?
一旦美方点头,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革命”或军事政变发生。
“这简直,简直……”
“简直匪夷所思是吧?”丘吉尔苦笑道,“我从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个下场。他们已商量好了,准备在合适的时间宣布国王和政府迁移加拿大,然后在本土组织新政权,让大不列颠退出战争,由我重新在北美抵抗――他们总算还仁慈地打算留我一条性命。”
“是谁在挑头?我们可以和他谈谈么?”
“用不着了,他们应该已经和温莎公爵接上头了,目前就看能不能与希特勒达成谅解……”丘吉尔耸耸肩,“他们天真的以为,他们会得到贝当政权的待遇,而我会成为英国的戴高乐。”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既然已说破了,霍普金斯发言也不再拘谨,“大不列颠的位置很重要,是整个盟国体系中最关键的一环,虽然我们目前处境比较困难,但合众国的实力并未受到根本性削弱,等到船台上的军舰造好和国内的陆军训练好,我们随时可以发动反攻,大英帝国艰苦卓绝地抵抗了4年,无论如何不能倒在黎明前。”
“如果这样的话,您不能简单地依赖这些部队,他们没做过这种事。”方针一旦确定,多诺万便认真地开始出主意,在这方面他有发言权。
“需要一支精干的别动队,人数不必过多,2-3人足矣,由军队控制住局势,别动队操作,用一晚上的时间完成任务,在这个领域,我认为有个现成的例子可以学。”
“谁?”
“希特勒清洗罗姆的长刀之夜!”多诺万用不无羡慕的口气说道,“干脆、利落、彻底,后来清洗戈林的‘叛国集团’也很迅猛,希特勒搞这个很有天赋!”
现在轮到丘吉尔倒吸一口冷气了!
霍普金斯不满地瞪了多诺万一眼,后者立即知趣地不说了――总统还没表态赞同不赞同呢,怎么能急急忙忙表态支持?唯恐天下不乱?误判了算谁的。
当然,霍普金斯也不敢说顾虑,事情明摆着,首相大人已准备铤而走险了――至少是备选方案,他不能表态反对。美国无论如何丢不起英国,一旦英国本土退出战争,别说罗斯福总统的连选连任会出现岔子,说不定对德战争就打不下去了。国内本来就民情汹汹,认为欧洲战争毫无必要,再来个英国退出,那彻底是玩完了。
丘吉尔告辞后,霍普金斯和多诺万两人一夜都没睡好,早上醒来的时候眼圈都是肿的,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丘吉尔要招呼他们来伦敦商议――这根本就没法拍电报。两人也不敢怕发电报回国,一合计后表示就在伦敦待一天,明天就回华盛顿。
第二天谈判时,丘吉尔煞有其事地抛出两个问题
第一是质问为什么美国不对法国宣战;
第二是询问美国对犹太立国的意见。
陪同会面的艾登很诧异――这些外交问题明明是赫尔国务卿的职权,为什么首相急急忙忙招来霍普金斯和多诺万?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关于对法宣战的问题,总统经过仔细考虑,认为目前不太适合。首先,法国未对我们宣战,而且提出了中立请求,作为传统友好国家,我们不能无视这个愿望;其次,宣战需要国会审批,目前有很多议员是法国裔或亲法的,要通过也非常困难;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当年**战争中法兰西支援过我们,自由女神像也是法国赠送的,美国人民对法国人民抱有普遍的好感,新闻界捅出去后民调不太会乐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