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石见两人不再开口,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消停了。
他将这件事情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想起以前一起打麻将的一个包工头说起过关于赔偿的事情,当时他洋洋得意的说着自己从中得到的好处。
那时他还想着这人心真黑,可现在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难免多了其他的心眼。
他心里打着转,若是能将这两户人忽悠回家,自己去处理赔偿,能得到多少?越想心里越激动,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是不是意味的自己之前的窟窿就能填补起来了。
面色不显心里却是乐开了,觉得这回老天都在帮他,不然自己这次真是挺不过去了。此时的他完全没有考虑到其他人,或者变数,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柱子媳妇想起自己的那个只认钱的婆婆,心里直泛苦,小心翼翼的问道:“赔偿的事情我们就等你消息,可柱子之前的那些工资是不是能先给一些,家里老人小孩若是过来,可是一笔不少的费用。”
她还这么年轻就守寡,而且又摊上那么一大家子,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老的老,小的小,每一个都要花钱,主要经济来源断了,以后不是要靠她支撑,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孙石近段时间最怕就是有人提拖欠工资的事情,有些不耐烦的说着:“这事我会尽快处理的,钱不在我手里我也没法处理,我会让柳会计再去问问。这样,如果大爹大娘真的要来,那么来回路费我先出,到时候拿到工资款再抵扣。”
柱子媳妇嘴唇动动,又合上,低下头默许。
顾向南在病房外听了好一会,一说到钱孙石头反应就开始不自觉的找理由,想着吴哥说的哪个事八成不是空穴来风。心里憋着一团气,他拍拍一脸怒气的墩子,推开门冷着脸问道:“钱真的不在你手里吗?那么你能大概给个时间吗?”
孙石一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一声,想着怎么就忘记了顾向南和墩子这两人,而且这一进来表情不对,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厚脸皮的他开始打起友情牌:“顾哥这话说的就伤感情了,我还能骗大家伙不成?都是战友老乡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要不要做人了。钱现在真没在我手里,发誓都行。”
顾向南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仿佛要透过眼睛看到心里一般,让人发毛。社会上溜达几年果然出席率,这都开始咬文扣字玩文字游戏了,看来得抓紧处理。
对于顾向南孙石心里还是有顾忌的,毕竟以前他的职位不低而且又在机关单位待过那么多年,见过世面不好忽悠,处理不好他日子可就难过了。
他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耐着性子赔小心:“顾哥,你这样看人摆明不相信我的为人,可太伤我心了。别人传些流言蜚语你就信?现在的人心眼都坏着呢,看我挣钱就背后抹黑,这个工程拿下来本来就不容易,他们这是使计策影响我们内部团结,不让咱们挣钱呢。”
“或许吧,毕竟人心隔肚皮。”他模棱两可的回着,对于他的话半句都没放进心里。
孙石见他一脸疲惫,脸色发白,关心的问着:“顾哥,你的手怎么样?听说大拇指废了,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墩子,你怎么让你顾哥来回跑,太不懂事了。”
墩子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头都不抬。
顾向南举起自己缠着纱布的手看着:“嗯,大拇指废了,可幸运的我还活着,行动也自如,这样算起来已经很幸运了。”
孙石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咒骂:这真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将两娘们的情绪安抚下来,这来捣什么乱。
“咱们到外头说吧,别耽误其他人休息。”他转头安抚道:“大嫂子,我明天再来,钱我交得足足的,药水让他们用最好的。”
“成,你们先去办柱子的事情吧,我们在这边守着就好。”另一名伤员的家属说完,拉了拉柱子媳妇的手,示意她跟上。
住院部和急诊中间有条小道,康复中的病人三三两两在这里散步晒太阳,几人走到这都停了下来,只是没人先开口。
墩子这回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见两人一致沉默,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理直气壮的说道:“石头,我哥是在你工地上出事故的,这件事情你得责任到底。咱们现在先不说赔偿的事情,我哥哥身后事你准备怎么办?”
孙石听这语气眉峰抖动,心里有自己的考量,于是建议着:“先送火葬吧,然后我出钱买车票你们先回老家办理后柱子哥的身后事再回来,放心你们的位置我一定留着。赔偿的事情有我在,到时候肯定也处理的差不多,嫂子来签字再拿钱就是。放心,我绝对会为柱子争取最大赔偿金额的。”
他这话说的十分诚恳,让墩子心里打突,这到达应该信谁?
“火葬?这不太好吧,不能直接运回老家吗?”柱子媳妇问着。
孙石解释:“这边不比老家温度低,拖越久越不好。而且,也没有人或者车愿意载大体回乡,直接烧成骨灰你们带回去更方便一些。”
墩子看看顾向南,随后冲站在一旁发呆的嫂子说道:“大嫂,这件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