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城危在旦夕,襄阳城曹操也领兵发动了总攻,就连北平城也被公孙度所占,位于中原腹地的东郡城,也是磨刀霍霍,处处弥漫着凌冽的肃杀之气,整个中原,战火如荼,兵戈不休,而激战最惨烈的当属北平太守公孙瓒。
公孙瓒一生戎马,威震边塞,抗击外敌,镇守边关,因为杀伐果断,性情残暴,异族外敌只要听到白马将军的威名,立马吓的胆战心惊,再也不敢叩关袭扰,论功绩,论威名,公孙瓒都不逊色昔日的并州刺史丁建阳。
可惜,现在的他,当真是狼狈到了极点,能落到今时今日这般地步,全都拜董羿所赐。
“咳咳…”斜靠在一个土堆上,公孙瓒披头散发,满身泥渍,身上的盔甲早已丢在了一边,连日来不断的被刘关张追杀,公孙瓒无心恋战,结果连连损兵折将,刘备穷追不舍,刘虞更是四面围堵,公孙瓒的三万大军,转眼之间,死的死,亡的亡,逃的逃,跑的跑,身边只剩下了几千残兵,而且,连续逃命突围,公孙瓒的兵将,连口饱饭都捞不着吃,只能吃的草叶喝点河水,其惨状,可想而知。
有个兵卒用水壶取来一些水,公孙瓒苦涩的摇了摇头,神情沮丧,哪里还喝的下,扫了一眼四周,数千残兵稀稀拉拉躺的到处都是,一个个目光呆滞,两眼无神,有的身上还带着伤,疼的不住的在地上翻滚着。
“子龙…”这些受伤的兵将旁人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就连公孙瓒也懒得去管他们的死活,毕竟,现在逃命要紧,这些伤兵毫无战力可言,带着也是累赘,可是,一身白袍的赵云却正在帮那些伤兵包扎伤口。
“主公…”
“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天黑之前。务必赶到安平,这些人,就…不要再管了,刘备的追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带上他们,只能拖累大军的行动速度。”
“可是主公,这些兵将对主公忠心耿耿,他们拼死杀敌保护主公突围,就算负了伤。对主公也是依旧不离不弃,怎么能舍弃他们呢,岂不让将士们寒心。”赵云心头一痛,公孙瓒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刺穿赵云的心口。
“哼,只要我们能顺利逃出重围,假以时日,就可以东山再起,带上他们,我们能走的脱吗?不必罗嗦,我意已决。”公孙瓒狠狠的瞪了赵云一眼。不满的呵斥道,要不是赵云有几分本领,公孙瓒都懒得多跟他废话。
两人的对话,虽然声音很轻,可是身旁的兵将却全都听见了,不少人齐齐的叹了口气,暗暗替那些伤兵赶到不值。对于未来的前途,大多数人也是心中迷茫,毫无希望。
“驾…驾…”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策马奔驰声,赵云猛然睁大双睛。腾的一下,挺身站直了身子,手腕一翻,一把抓过插在一旁地上的龙胆亮银抢。随着一声口哨声响起,不远处稀溜溜一声马嘶声传来,一匹矫健神骏的白龙马四蹄飞腾急如风驰般冲到了赵云的近前。
“主公,请上马。”公孙瓒的战马已经受了伤,赵云没有丝毫犹豫,便将自己的宝马照夜玉狮子让给了公孙瓒。
虽然心中对公孙瓒多有不满。可忠义二字,却深深的刻在赵云的心底,无论如何,自己要保护公孙瓒安全离开这里。
远处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声音愈发急促响亮,急如爆豆的声响,震的众人脚下的大地,都跟这震颤不已,公孙瓒忙翻身上马,一旁散乱仰躺在地上的北平军心中纵然不想再继续逃命,也不得不起身抄起了兵刃。
“是并州军?”远处天际处,一条粗重的黑线正飞快的向前蠕动,黑线距离公孙瓒越来越近,公孙瓒也看的越来越清晰,居中一杆大纛旗,旗幡招展,旌旗闪耀,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五个大字“河东太守徐”
昔日河东太守是董羿,董羿升任并州刺史之后,这个位置便让给了大将徐晃,徐晃亲率大军杀来,公孙瓒惊的后背都透出了冷汗,忙高喊一声,“是徐晃的大军,敌人来势凶猛,马上撤退,儿郎们,随我突围。”
“赵云,你…”见赵云健步如飞的跑到了那些伤兵的人群中,公孙瓒差点没气炸了肺。
这都什么时候了,管他们作甚,他们是死是活,无须理会。
“子龙将军,主公要抛下我们了吗?”望着赵云,不少伤兵神情落寞,眼角流出了悲愤可怜的泪水。
赵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弯腰冲众人行了一礼“对不住了各位,听我良言相劝,徐晃大军一到,你们就投降吧,放心,追随了董羿,他绝不会怠慢你们的,多加保重。”
转过身来,见旁边有一匹无主的战马,赵云长枪在地上一点,飞身闪纵,空中连续飞转了十几圈,犹如神兵下凡一样,白袍随风飘摆,银甲光彩闪耀,飘身稳健的骑坐在马背上,一抖丝疆,赵云就策马冲向了公孙瓒,公孙瓒领兵突围,赵云舍命保护,数百名伤兵则悲凉的目送着他们曾几何时誓死追随的主公正不断的远离他们。
“四面合围,不要走了公孙瓒,谁能取下公孙瓒的首级,主公有令,赏银亿贯,封侯拜将。”
这个时候,董羿的底气,谁人能够比的了,杀敌斩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