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大事不好了,并州军、冀州兵、平原军,三路齐出,东门西门南门告急,将士们快顶不住了。”报信的斥候急匆匆的冲进于毒的帅堂,顾不得跪地行礼,忙沙哑着嗓子禀报道。
“一群废物,传我命令,不惜一切代价给我顶住,若有懈怠军心者,杀无赦。”
于毒的箭伤刚刚包扎好,一气之下,伤口顿时迸裂开,鲜血汩汩的流淌了出来,疼的于毒瓷牙咧嘴,眉头都拧成了一道黑线,忙又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帅座上。
城中有近十四万黑山军,又是据城而守,弓箭滚木异常齐备,于毒根本不相信董羿等人能够杀进城中。
城外战鼓如雷,疾如爆豆,震天的喊杀声虽隔着很远,还是不住的飘进帅堂中,于毒心中的怒火和担忧,始终萦绕在心头,即便想要静下心来养伤,无疑痴人说梦。
从晌午一直激战到掌灯,董羿等人终于鸣金退了回去,于毒忙叫来几名副将询问,没想到才半日之功,黑山军的伤亡就不下三万。
本以为可以养精蓄锐,趁夜好好恢复一下元气,可是,刚刚过了二更,东门城外便陡然响起了喧天的号角声,黑山军全都哗然大惊,忙披挂整齐上城拒敌,可是董羿的兵卒折腾了一阵,很快又退了回去。
黑山军刚退到城中,没等倒下歇息,西门外再次鼓声如雷,杀声震天,刘备又开始攻城了。
就这样,仅仅一夜的功夫,董羿等三路大军,连番袭扰,不住的大张声势发起攻击,却仅仅是雷声大雨点小,可城中的黑山军却是不堪袭扰,这一夜全都被折腾的不轻。二日清晨,旭日初升,没等黑山军埋锅造饭,城外再次发起了猛攻。
夜里依旧再次被折腾的不轻。等到第三日的时候,黑山军无论军心还是士气,彻底的跌落到最低点,加上得不到休整,一个个困乏不堪。疲乏无力,再次面对董羿等人的强势猛攻,黑山军终于成溃败之势,无法抵挡董羿等人的强悍兵锋,东门西门相继失守,无奈之下,伤势没有好转的于毒只好领兵从北门突围,可是刚冲出城门,便遇到了田丰沮授所率领的伏兵,又是陷坑。又是箭矢,黑山军伤亡惨重根本无法突围。
“杀,诛杀于毒,冲啊。”
如潮水般攻入城中的甘宁等人一个个嗷嗷啸叫,如狼似虎一般,毫不留情的肆意屠戮着士气尽丧的黑山军。
“我家主公有令,降兵不杀,敢有冥顽不降者,杀无赦。”许褚趁机高喊起来。
不少黑山军见大势已去,只好丢下兵刃刀枪跪地乞降。这才是董羿真正的目的,他要以战养战,借助讨伐黑山军不断的收拢降兵补充兵力,尽快的壮大自己的实力。乱世,没有兵将,一切都是空谈,至于钱粮和城池,暂时董羿并不看重。
刘备三人也非常配合,并没有一味的赶紧杀绝。他知道董羿急需这些降兵补充实力,虽然心里也很眼红,可刘备还是知道轻重,如今黑山军正在四处攻伐冀州,想要补充兵力,对刘备来说,机会有的是。
可是唯独一人,却丝毫不理会这些,此人便是冀州大将鞠义,鞠义统帅的先登兵即便是那些举手投降的黑山兵也依旧毫不留情。
“杀,一个不留。”
在鞠义心里,他对董羿的图谋很是愤恨,凭什么要便宜董羿:你想要降兵,我偏不让你如愿。
“报,主公,鞠义的先登兵实在太嚣张了,即便是那些缴械投降的降兵,他们也不放过,一个不留,全部都要赶紧杀绝。”
有人将此事禀报给董羿,董羿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一双皂白分明的虎目,猛的泛起森冷的寒意,董羿冲身旁的许褚甘宁等人摆了摆手“给我拿下鞠义。”
“得令。”
甘宁许褚当即拱手应命,沮授田丰等人正在北门伏击于毒,根本没有料到,这个关键的时刻,城内董羿跟鞠义居然即将上演残暴血腥的‘内斗’。
先登兵阔步上前,杀声震天,攻势如狼似虎,无论举手投降的黑山军,还是选择顽抗的敌兵,他们都毫不留情,鞠义策马持枪,冲杀在队伍的最前端,阴冷的脸上,布满森然的寒意,本来就狰狞恐怖的刀疤脸,犹如厉鬼一般,让人只看一眼,就浑身胆颤。
“铿铿…”陡然耳边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鞠义循着声音忙回过身来,不知何时,甘宁领着锦帆军已经出现在身后,那头火红色的长发,随风狂摆,异常惹眼,甘宁健步上前,斩鲨刀冷冷的划过地面,一双精湛的虎目死死的盯视着鞠义,鞠义不由得的心中一沉,忙勒住丝疆,回头问道“甘将军,这里不需要你们帮忙,有我的先登兵足以应付了。”
“是吗?”甘宁嘴角微微上扬,缀出一丝阴森的冷笑,戏谑的眼神泛着幽冷的寒光,猛的举起手中的大刀,断喝一声“锦帆儿郎听令。”
“统领…”身后的丁明等人齐齐的挥舞着刀枪高声回应起来。
“给我拿下鞠义,胆敢抵抗者,杀!”声音冰冷,让人闻之胆寒,仿佛来自地狱幽冥,鞠义紧握手中的铁枪,眉头一皱,冷声质问道“甘宁,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