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好谋无断,注重虚名,喜好张扬,不懂兵阵,在他看来,盟军几乎十倍于西凉兵,根本没有必要摆什么阵势,只需一鼓作气,奋勇冲锋便可轻松击破董卓的西凉铁骑。
他的麾下将领,更是骄狂不羁,颜良文丑,一个个趾高气昂,神色冷傲,狂的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只一愣神的功夫,西凉铁骑便如发狂的猛兽一般,携带天崩地裂之势一头扎进了袁绍的军阵。
战马嘶吼,长枪并举,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袁绍的军阵便被轻而易举冲的七零八落,死伤当即不下上千人,就连临近的张邈鲍信的营阵也受到了波及,死伤非常惨烈。
鲜血彪溅,残肢乱飞,西凉铁骑宛如夺命的阎罗,只一轮冲锋,便留下了满地死尸。
卷起的漫天尘沙还未散去,冲过营阵的李傕等人再次勒马掉头,不给盟军丝毫喘息之机,回返继续冲锋。
西凉铁骑虽然也有不少伤亡,却仍然能迅速的合拢阵型,仗着铁骑狂奔的优势,再次向关东盟军碾压过来。
见不少骑兵冲自己这边冲来,韩馥没等下令,鞠义手中长枪猛然高举怒指苍穹,冷冷的冲身旁兵将怒喝一声“列阵…”。
“轰轰…”
伴随着整齐铿锵的阔步声响起,八百先登死士从阵中率先冲出,眨眼之间,便一个个的拱卫在韩馥的身前,列好了一个锥形铁甲阵,其余兵将紧随其后,鞠义亲率先登死士挡在阵前,望着不断逼近而来的西凉铁骑,鞠义阴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不屑。
烈风呼啸,风沙激荡,西凉铁骑滚滚而来,犹如奔腾不息的洪流一般。势如奔雷,凶恶如虎,可,鞠义目视前方。眼睛却一眨不眨,眼见前头数百匹西凉战马已经相距不到百步,鞠义这才缓缓的举起左手,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杀!”
“吼…”
“吼…”
“吼…”
八百先登死士将手中盾牌狠狠的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惊天的巨响后,众人右手中的刀枪,都齐齐的攥紧了。
伴随着众人犹如虎狼般的兽吼声,西凉骑兵终于冲到了众人近前。
“盾牌拒敌。”鞠义断然下令。
数百面盾牌宛如铁甲一般,上中下层层抵挡,八百名死士全都藏匿在铁甲之下,整个铁甲阵堪称密不透风,犹如刀枪不入的巨型龟甲,愣是靠着强悍的防御,生生的挡住了骑兵的冲锋。数十匹战马汹涌而来,策马的骑兵来到近前不但无计可施,也根本勒不住战马,一匹匹骏马齐齐的扎在铁甲盾牌之上,有的当即翻倒,有的愣是靠着巨大的惯性飞了出去。
马嘶人吼,鲜血狂飙。
只片刻功夫,几百匹西凉骏马剧烈相撞,死伤惨重,前头一乱。后面的冲锋顿时受到波及,鞠义催马拧枪冲入慌乱的西凉骑兵阵中,奋勇冲杀,宛如发狂的雄狮一般。长枪狂舞,杀意高昂,身后的死士紧随其后,跟着疯狂冲杀,有的手持长枪,有的高举盾牌。有的挥动弯刀,看似各自迎战,实则对方阵型已乱,鞠义不过是趁势掩杀罢了,先登死士,令人敬畏的不是阵列,也不是彼此间的配合,而是,悍不畏死的斗志!
一个人不怕死,气势实在有限的很,可八百人都如野狼猛虎一般一齐发起狂来,那绝对会让敌人感到恐惧丧胆。
“给我下马吧。”
手拿弯刀的一个兵卒身子几乎冲到了对方战马的脚下,对方的马蹄只要轻轻一抬,下一刻不用多想,肯定能把那名兵卒踩成肉酱,可那兵卒脸上,毫无惧意,伴随着一阵得意的狞笑,弯如月轮的钩镰刀狠狠的劈出,咔嚓一声,一条马腿顿时翻转着飞向了天际。
飙溅出来的鲜血一股脑的浇灌在那名先登死士的脸上,可他,却得意的伸出舌头戏谑的舔舐了几下,然后嘿嘿一笑,纵身跃起飞速扑向摔落马背的西凉兵,不多时,寒光飞舞,血肉飞溅,落马的西凉兵,愣是被他生生的剁成了肉酱。
一个人这样,并不出奇,可鞠义身后数百兵卒都如此悍不畏死,一个个发了狂一般,嘴里嗷嗷吼叫,手中刀枪挥舞,瞪着血红的双眼,瓷牙咧嘴满脸狰狞的模样,着实吓人,而且,他们的手法,不但残忍,而且,异常干净利落,显然,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悍卒。
骑兵的优势在于短距离折返冲锋,如果冲锋的势头被挡住,那优势也便渐渐的变成劣势,一旦陷入苦战,形势便会愈发不妙,鞠义的先登兵犹如一道横江铁索,生生的切断了一队西凉骑兵冲锋的阵势,身后韩馥的冀州兵一拥而上,两翼袁绍公孙瓒的人马也前来相助,众多诸侯见状,也不甘示弱,纷纷出兵围杀,愣是不到半个时辰,生生的吃掉了张济的一万精骑。
“撤…”
李傕见识不妙,忙领兵后撤,关东盟军趁势掩杀,曹纯的虎豹骑、鞠义的先登死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全都狠狠的咬住西凉溃兵死追不放,愣是杀敌斩将将西凉兵杀的大败,董卓原本得意的脸色,终于变得阴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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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城门口,董羿的河东兵三军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