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是指白波郭太会派兵增援?”见董羿目光始终遥望着涧水北岸,甘宁忙问道。
“正是,虽然派往白波军中的细作送来消息,说郭太与于扶罗一向貌合神离,此番于扶罗暗中归服袁绍,郭太得知后也着实愤怒,可,白波还需仰仗于扶罗的骑兵,得知于扶罗有难,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一旦白波军增援,必然要过汾河南渡,河面之上的事,没有人再比兴霸更能驾驭的了,白波军都是北地兵勇,绝不擅长水战,有兴霸的锦帆军出面,自然不足为虑,只是,对方贼众颇多,加之锦帆军训练时日尚短,又多是新兵,……”说着说着,董羿扭头看向甘宁,禁不住一阵轻叹。
“哈哈哈…主公,纵然训练时日不多,纵然多是新招募的兵卒,可,在这水面之上,兴霸不是狂言,自兴霸出道以来,还从未输于过谁,即便对方有千军万马,一旦到了水上,兴霸也绝不放在眼里,昔日与高顺的陷阵营一战,主公当知晓陷阵营的雄威是何等的强悍,可,在陆地与之激战,我锦帆军仍然能搓伤他的锐气,若陷阵营与我的麾下在水中激战,兴霸鼓掌间便可让高顺等人尽数覆灭在江河之中。”
甘宁慷慨豪迈,这一刻豪情尽显,这份自信,自然来源于他纵横江河上的强悍实力,昔日锦帆贼,驰骋长江,挡着披靡,无论是面对官兵围剿,还是水贼厮杀,锦帆军都不曾惧怕过,就连水贼中的霸主周泰蒋钦,也无不在甘宁手下饮恨,即便是蔡瑁的水军,也多次无功而返,如今白波军毫无水性,仅仅是乘船渡江,甘宁又怎能放在眼里呢?即便对方人多,在江面上,对甘宁来说,也不过是毫无用处的乌合之众罢了。
“哎,有兴霸这番话,我就放心了,时间紧迫,兴霸,有劳你了。”重重的拍了拍甘宁的肩头,董羿心情复杂的说道。
锦帆军是董羿非常倚重的王牌精锐,却不得不以‘残兵’出战,对甘宁等人的忠心悍勇,董羿非常欣慰,可是心中又万分愧疚,即便能完成此次重任,本来就人员严重不足的他们,不知又有多少人为自己的霸业丧命。
晌午的时候,董羿留在了锦帆水寨与众将士们一起用餐,临别之际,董羿站起身来,满脸感激的连敬了众人三碗水酒,然后慨然拱手道“将士们,你们都是我董羿麾下的热血好男儿,此番出战,我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归来,此战奋战杀敌战功卓著者,河东王氏世家的年轻女子,可任意挑选,当然,僧多粥少,能不能讨到漂亮婆娘,就看你们的表现了,来,抬上来。”
王家已被董羿所灭,王家女人的命运,自然由董羿做主。
董羿亲自敬酒,本来就让将士们感动不已,竟然惊喜接踵而至,不但赏赐世家女子,还有满箱的金银为众人壮行。
见众人无不激动,董羿摆了摆手,又道“只要大伙肯真心跟随我,我董羿绝不亏待,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不假,可是,也别苦了家里的儿女爹娘,凡是军中老兵每人赏一贯,新兵两贯,待回来之后,我再为你们摆酒贺功。”
“多谢主公厚赏,我等定效死命!奋战杀敌,不辱锦帆雄威!”
“奋战杀敌,不辱锦帆雄威!”众将士轰然起身,高声应诺,五百健儿,声音高亢激荡,连江面上的水波都震荡的翻腾起来。
钱虽然俗,可生于乱世中的众人,即便是董羿,也不能免俗,众人大多是迫于生计投军,金钱,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往往比别的东西,要更实际,更给力的多,至于报效国家,成就霸业,好多人大字不识一个,大道理讲的再多,未必有用。
老兵激动,新兵更是雀跃,没想到刚刚投军,甚至都未曾参战过,拿的赏赐却比久经沙场的老兵多了一倍,不少老兵却偷偷背过脸,默默叹了口气,老兵久经沙场,自然明白,一旦参战,死的最多的便是新兵,一旦见了血,很多新兵就会胆怯畏缩,乱了手脚,越是这样,他们越会成为敌人的刀下亡魂,看来主公正是知晓这一点,才多给了新兵赏赐。
能这样做,已经说明董羿与别人不同,新兵在任何部卒都不被重视,只有久经沙场的老兵才会被厚赏被器重,可董羿却没有丝毫轻慢新兵的意思,不让他们上战场,这一点董羿做不到,但是能尽力哪怕让他们亲人多得一些抚恤,也是好的。
将阻击白波援军的重任交给锦帆军,正是因为锦帆强悍无敌的水战之威,陆地之上,如果高顺的陷阵营是绝对的王者之师,那么在这江面之上,锦帆军才是无敌的水上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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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诸侯,整日纸醉金迷,不思进取,唯独两人,虽然暂时按兵不动,却始终在紧锣密鼓的暗暗准备着,一个是江东猛虎孙坚,另一人则是奋武将军曹操,孙坚麾下兵马不多,虽然依附在袁术麾下,可也是捉襟见肘,连日来,孙坚一直忙于招兵操演人马,暂时无暇分心,对各路诸侯的表现,孙坚心中早已怒火中烧,可他一个小小的乌程侯,兵马不多,又没有威信,又无威望,说出来的话,自然没什么份量。
与其白费唇舌,远不如埋头苦干来的实际,只有拿出震慑众人的战绩,一切便都不在话下,这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