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马上将众文武召来议事,先让少将军在议事堂稍候,老夫随后就到。”沉思片刻,刘表只得先把董羿安顿到一旁,等文武拿定主意之后再做打算。
董羿的身份,让刘表格外重视,商议的结果,最后还是听从蔡夫人的意见,让众文武出面,一来试探一下董羿的来意,二来也想展示一下荆州刘表的底蕴。
当议事堂陆陆续续走进众多荆襄才俊之后,董羿心中惊诧不已,这刘表搞什么名堂,难不成要在自己面前大摆龙门阵不成。
蔡家蔡瑁、蔡仲、蔡和,水军副将张允,蒯家的杰出才俊,蒯良,蒯越,刘表的大公子刘琦,侄子刘虎、长沙太守苏代、华容县长贝羽、幕僚韩嵩,校尉娄圭……还有几位名传域内的当世大儒,黄家黄承彦、庞家庞德公、水镜先生司马徽…听完侍从的介绍,董羿嗤之以鼻,当即冷笑,黄承彦司马徽庞德公,一看就是刘表请来的座上宾客,而非他刘表的帐下幕僚,不过是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罢了,这样的当世大儒,他刘表,压根请不动。
目光扫过在座众人,董羿不得不对荆州的才俊敬服,荆州人才辈出,名仕云集,着实让人羡慕,刘表偌大年纪匹马走荆州,还真选了块风水宝地。
“少将军,此行来襄阳不知有何贵干?”见没人开口,娄圭率先打破尴尬,之前因为藏匿亡命之徒,娄圭被当做要犯通缉,好不容易流浪到了荆州,暂时投在了刘表麾下,虽有才略,至今未立一功,所以甫一开始,娄圭就想表现一下。
“诸侯谋乱在即,本将军此行,就是想问一下诸位,刘荆州这个汉室宗亲的头衔,还想不想要?”淡淡的扫了娄圭一眼,董羿声音虽低,语气却丝毫不善。
“少将军所言何意?我家州牧,贵为帝冑,乃汉鲁恭王之后,世人皆知,岂能任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你要作甚?”话没等说完,见董羿豁然起身,竟然弯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娄圭顿时吃了一惊。
“哼,本将军此行奉家父之命铲除曹贼余孽,不料诸侯蠢蠢欲动,伺机谋乱,刘荆州八骏贤名,世间扬名,本以为身为宗亲,能顾全大局,不与贼人同流合污,却不料我家军师略施小技,只是试探一下,刘荆州就派兵直叩谯县,若不是董羿早有防备,只怕此刻早已人头落地,摆明了,刘荆州是要助纣为虐,与家父,与天子,拔刀相向,刀兵相向,如此一来,这宗亲头衔,还有何用?”冷眼逼视着娄圭,董羿不屑的讥笑道。
“呵呵…”一旁的蒯良打量了董羿两眼,突然冷笑了起来,“试探?少将军莫非拿吾等都当孩童戏耍不成?贾诩冒用袁绍笔迹,引我家主公派兵驰援,却正中你们的圈套,少将军当真狠辣,挥手间四路人马悉数化作汪洋中的浮尸。”话刚一脱口,蒯良顿时脸色大变,瞅着董羿别有意味的嘲笑,蒯良忙赶紧闭上了嘴巴,只觉得一张脸涨红的厉害,竟然上了董羿的当。
不管试探也好,毒计也罢,至少刘表出兵铁板钉钉。
“若刘荆州心存汉室,纵然笔迹冒充,也不会轻易出兵,既然出兵,便说明,刘荆州已经心存了反意,待我回京师禀明天子,我看这州牧重任,刘荆州偌大年纪,怕是难堪此任。”
“汉室,何人之汉室?”蒯越悠然端坐,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董羿,目光犹如毒蛇,直透董羿内心,虽然对方年纪仅仅比自己大出几岁,可面对蒯越的逼视,董羿竟觉得仿佛身处万丈深渊之中,周身上下,冰冷的厉害。
“敢问异度兄,当今天下,是何人之汉室?何人之天下?”强压心头杂念,勉强镇定了下来,把玩着手中的长剑,董羿笑着反问道,皮球瞬间又踢回到了蒯越身前。
“董卓祸乱朝纲,独断专横,目无社稷,欺压群臣,残害无辜,恶行累累,又自封国相,挟天子号令四方,这汉室天下,我看早已改了姓,只怕姓董了吧。”年轻气盛的蔡和见董羿小小年纪,当众耍剑显威,着实没把众人放在眼里,顿时心中不服。
“说的好。”不料董羿听后,却拍手称赞,弄的蔡和一愣,“你还拍手叫好,我看你疯了不成?你们董家死期将至,你还幸灾乐祸,我看你脑子有问题吧。”
“汉室若姓董,敢问刘荆州,还是汉室宗亲吗?益州刘焉、扬州刘繇、幽州刘虞会答应吗?他们岂能坐以待毙,恐怕早就响应了诸侯盟军了吧。天子固然聪慧,可毕竟年幼,家父虽然独断了一点,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昔日废立新君,招致四海埋怨,如今真相大白于天下,何进兄妹篡改先帝遗诏,瞒天过海,愚弄了天下人,家父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蔡和,你胆子不小,敢如此诋毁家父,很好…你很好…夜路不好走,奉劝你多加小心。”
“哼,满口胡言,任凭你牙尖嘴利,也休想瞒得过天下人,各路诸侯众志成城,一心铲除国贼,若你所说不假,董卓心存社稷,他们为何要高举义旗?”蔡和冷笑着反驳道。
黄承彦庞德公司马徽三人彼此对望一眼,皆是一阵摇头,无论是蔡和,还是娄圭,甚至蒯良,轻而易举就被董羿激出火气,底气不稳,气势不懂收敛,当着这么多人,只是徒增笑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