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啷啷…”华雄身旁徐荣也不示弱,挺身抽出了宝剑,徐荣华雄与武安国太史慈彼此瞪视,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大打出手,李儒瞥了这边一眼,暗叹一声,赶忙摆手道“华将军,徐将军,且闪开。”孔融乃当世大儒,名声在外,又是孔夫子二十代嫡亲之后,李儒暂时还不想拿他怎样,不过心里面对这些腐儒文臣,李儒一向嗤之以鼻,满心不屑。
“哼…”徐荣华雄心中不服,却也不敢抗令,只好强压怒火,冷哼一声退到一旁。
孔融一甩袍袖,带着两员战将径自长身而去,对董卓,孔融心里很是心寒,临别之际,倒是对董羿,多看了一眼。
转身回头,见董卓冲自己偷偷打了个眼色,李儒会意,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对父子,还真是世上少有。随即迈步走下了观望阁。
当众怒打董羿,董卓心里也不想这样,可,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如此,对董羿今日的表现,他也着实失望。
李儒来到董羿身旁,摆了摆手,屏退了行刑的军卒,瞅了一眼董羿身上皮开肉绽的惨样,戏谑的笑问道“滋味如何?没事赶紧爬起来,别躺在那里丢人现眼了。”
“爽…”嘴里吐出一大口血迹,董羿白了李儒一眼,不服气的哼了声,随即咬牙爬了起来,身形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董羿楞是苦撑着站稳身子,“姐夫,你看看,多少无辜的百姓白白搭上了性命,这…难道不过分吗?”
眼前的法场,早已彻底变成了修罗炼狱,地上死尸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浓稠的血腥味,随风飘到近前,让人倍感窒息。
“羿郎,你今日的表现,让我和岳丈都大失所望,无辜?收起你那可笑的怜悯,这世道,谁不无辜?我且问你,死在曹操手下的那些郎中和他们的家小,是否无辜?”说着李儒欺身走到董羿近前,冷冷的盯着董羿的眼睛,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冷笑道“死在你剑下的少帝,是否无辜?”
董羿一阵沉默,李儒又转身指了指惨死在血泊中的那些无辜百姓“最后一个问题,曹贼就混迹在其中,为了铲除一个曹操,搭上这么多百姓的性命,我来问你,值不值?”
“姐夫确定曹操就在其中?”这种事,董羿可不敢保证。
“不确定。”李儒摇了摇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姐夫又不是神仙,岂能所有事情尽在掌握,哪怕曹操有一丝的机会出现,姐夫也不会放过,曹操世之枭雄,跟在岳丈身旁这么久,谁都没有瞧出丝毫破绽,连我也是如此,你不觉得很可怕吗?此人不除,早晚必成祸患,别说几千人,即便在场有几万人,姐夫也不在乎,因为,这一切,都值得去做,心存妇人之仁,当真可笑,你要记住,身为董家儿郎,你没有这种资格去怜悯同情别人,除非,你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不愧是李儒,心肠不是一般的狠辣,成千上万人的生死,竟然毫不在意。
盯着董羿,李儒冷芒如刀,话语如剑,言语之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心痛之情,对李儒董卓来说,妇人之仁,是最可笑最无能的表现。
李儒的话如利刃一样狠狠扎进董羿的心坎,董羿竟然一时无语,不知如何反驳,为了一个曹操,别说死几千人,几万人在李儒看来也值,董羿虽然不忍,可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一旦曹操逃离洛阳,今后,恐怕就不是死几千几万人那么简单的了。”见董羿低下头去,李儒心中总算有了些许的欣慰,又自言自语的叹了口气。
“姐夫,你年轻的时候就如此吗?”不管怎么样,李儒是真心为自己好,就算他再狠辣,他也是董家人,对董羿至少没有恶意,董羿有些好奇,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怎会如此狠辣果决?
“呵呵…”李儒瞅着董羿,摇头苦笑了一声,“似羿郎这般大的时候,我可比不上你,那时的我,一见血,就怕的浑身哆嗦,甚至几天几夜都会噩梦缠身,可羿郎,我们身处边塞,过的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日子,你爹能有今日成就,历经了多少风风雨雨,你知道吗?羌族毫无人性,他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若不是你爹带人与他们生死搏杀,你,我,还有我们所有的家人,根本活不到现在,姐夫虽是文弱书生,可也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这世道就是如此,妇人之仁,离我们太远,在我眼里,只有没经历过生死,没上过战场的腐儒世族才会整天将它挂在嘴边,可他们懂什么?他们一生下来,就远比别人尊贵幸运的多,可以说,不用为生计担心,不用为高官厚禄发愁,每天饮酒纵乐,风花雪月,尽情的享受家族余荫,什么也不做,就可以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可我们呢?连活着,不去拼命都是莫大的奢望。”
见董羿静静的聆听,李儒又开口道“好不容易你爹有了一番作为,手底下有了一群愿意舍命追随他的兵卒,可朝廷又担心你爹拥兵自重,又要卸了你爹的兵权,你知道吗?你爹当时虽然不满,可还是险些应了,是我,是我劝阻了你爹,因为兵权一旦解除,下一步,朝廷就会要了我们的命,你爹一生东征西讨,战功彪著,最后只带了区区三千人马,就敢孤身闯入洛阳,当时洛阳北军、御林军、西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