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亭轻柔地抱着小龙雨,深怕把她弄疼,他的心充满了欢喜,充满了极度的、难言的欢喜。
天下再没有一种感情像人类面对自己的孩子时那么纯粹、那么高尚,当你看着它时,觉得可以为它而牺牲自己,觉得为它付出所有也不会后悔,觉得它是自己在世界上最伟大的创造。
小龙雨懂事地睁着大眼睛,打量眼前这个几个月不见却依旧熟悉的面孔,她听他说话,依稀记得和每周打来的电话里声音很像,这个声音总是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听她语无伦次的咿咿呀呀就会兴奋地哈哈大笑。
父女之情没有语言,只有相视一笑的默契,小龙雨对着胡一亭笑着、乐着,胡乱摸着他的脸,这令胡一亭感觉自己灵魂都被净化,有了科研工作以外的崇高使命,身体里涌出无限的力量,仿佛天神附体。
张百尺换了拖鞋走上前来,俯身惊喜地望着胡一亭怀里的小龙雨:“小可爱,真漂亮。”
邱小青笑道:“你们喝什么?茶还是汽水?”
胡一亭:“茶。”
张百尺:“汽水。”
邱小青泡了茶、开了听健力宝倒进玻璃杯放在餐桌上,“我这还有橙子和香蕉,你们吃。”
胡一亭看着邱小青眼睛说了句:“想死我了。”
邱小青抿着嘴微微一笑,转首对张百尺道:“张百尺,上次老师住院多亏你妈帮忙,老师还没谢谢你呢。”
张百尺端起果汁站在餐桌旁笑道:“哈哈,那算什么,我妈说了,您以后有事尽管找她,别客气。”
邱小青笑着点头,赤足走到软席上坐下,从胡一亭怀里接过龙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招呼张百尺:“过来做吧,地上凉快些。”
胡一亭:“下午刚回来,怎么不开空调?”
“怕龙雨着凉,上个月她感冒去医院吊了瓶水,这才刚好,可不敢再开了。”
“噢,怎么没告诉我。”
“你事忙,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怪没意思的,有我姐我爸妈还有白阿姨这么多些人围着她转,还嫌不乱吗。”
“下次告诉我吧。”
邱小青点了下头,玉指轻轻揩去龙雨嘴角流下的清涎,放嘴里吮了吮。
张百尺盘腿坐在胡一亭旁边,“邱老师你怎么搬这儿了?我之前都不知道。”
邱小青拿着龙雨的小手逗着:“我离婚了,暂时没买房子,白阿姨让我先借住在这儿。”
张百尺点点头:“离得好,那男的我和胡一亭在外面吃饭见过,他妈……”说到这他觉得有些粗,赶紧把“的”字咽回去,“我看您现在过的就挺好,您安心住着,可千万别给胡一亭房租,哈哈哈哈。”
邱小青脸一红:“龙雨出生到现在多亏胡一亭和他爸妈热心照顾,老师现在过得很好,谢谢你张百尺。”
张百尺伸手,用指腹轻轻抚摸小龙雨胖乎乎的脸颊:“哈哈,龙雨真可爱,像谁呢?我看像胡一亭,哈哈哈哈哈哈。”
张百尺觉得自己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而邱小青却侧首不语地看着着胡一亭。
胡一亭尬笑着:“你真好眼力,我闺女可不就像我吗。”
张百尺笑骂道:“你还真不要脸,说你胖你就喘上了,我还觉得像我呢!”
胡一亭见邱小青神色有些羞急,赶紧骂道:“白痴你丫脚真臭,怎么不穿袜子,快去洗洗。”
张百尺讪笑着赶紧把脚从席子上移开,下地站起道:“我穿凉鞋不习惯套袜子,有味吗?那我赶紧去洗洗。”
胡一亭赶紧爬到沙发边取过自己带来的两盒玩具,坐回苇席上拆开取出,“我在美国买的,这个是米老鼠不倒翁,后面能装电池,碰一下摇起来就会唱歌,这个是洗澡时候玩的小黄鸭,能浮在水上。”
邱小青笑着接过小黄鸭放在龙雨手里,小龙雨咯咯笑着,张嘴就要咬,胡一亭赶紧拿回来,“得洗洗再玩。”小龙雨有些失望,嘴里呃呃哎哎地表达着不满,胡一亭赶紧把不倒翁开关打开放在席子上。
邱小青把龙雨放下,推着不倒翁逗她,胖胖的米老鼠开始摇摇摆摆地唱起英文歌,“玛丽有只小羊羔,长着洁白一身毛”,龙雨开始兴奋起来,发出咯咯地笑声,趴在地上不停拍打这只胖老鼠。
邱小青笑道:“那里要这么多玩具,你看那边箱子里都堆满了。”
她探身伸手从电视柜旁边拉过一只大大的蓝色塑料箱,打开盖子:“你看,都是她的玩具,这是摇铃,这是拨浪鼓,这是八音盒……”
胡一亭一一翻看,见里面还有各种绒布小动物玩偶和图书,笑道:“挺好,多多益善。”
邱小青指着卧室门:“里面还有,玩都玩不过来。”
张百尺洗完脚出来,“邱老师我用地上抹布擦得脚,那布干净的吧?”
邱小青掩口而笑:“那是龙雨的尿布。”
张百尺哈哈哈大笑:“我说怎么有点湿呢,不妨事不妨事。”说着走过来坐下。
胡一亭拿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