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索伦宾馆,胡一亭发现曹玉暖、吴市欢等六人全都走了,大概他们此刻都在剑桥镇上快乐地旅游观光。
胡一亭用房间里的电话打给前台,要求开通国际长途服务。
露西大妈告诉胡一亭,国际长途话费三美元起价,每分钟一美元。
胡一亭耐着性子告诉露西大妈,自己接受这个价钱,赶紧帮他接通。
要知道伦敦和北都时间相差8个小时,现在已经过了下午四点,也就是说,北都已经敲过午夜12点的钟声了。
露西大妈在酒店的交换机终端上为胡一亭房间的电话解开了锁住的国际长途功能。胡一亭赶紧一个电话拨回北都。
王丽丽手机响起的时候,她已经上床休息,接起电话后一听是胡一亭,连忙问他是否旅途平安。
“一切都好,我们都没语言障碍,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酒店。”
“那就好,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注意健康。”
“谢谢王姐关心。”
胡一亭报完平安,连忙抓紧时间把自己和ARM的谈判向王丽丽传达了一遍。
“等哈罗德把合同做好,我就把它传真回公司,你找刘沈知识产权事务所连夜把合同反复审定两遍,记住一定要抓紧时间,我可不想在英国瞎耽误工夫。”
“好,公司传真机是24小时待机的,我会亲自守在传真机旁边,只要合同到了,我立刻找刘沈知识产权律师事务所帮助检查。”
叮嘱完王丽丽,胡一亭挂了电话,见时间尚早,英国人一般要拖到七点以后天黑才吃晚餐,这是他们的正餐时间。
胡一亭走下刷着绿漆的楼梯,从索伦宾馆布满绿藤的前门出去,信步向西。那是剑桥大学的方向。
夏天是绿的季节,透过铁栅栏望进去,剑桥大学到处是绿色的草坪、园艺、大树。参观接待处的工作人员说现在太晚了,已经停止售票。明天请趁早。
在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借着一排高大茂密的山毛榉树掩护,胡一亭大着胆子翻过铁栏杆。
跳进剑桥校园,胡一亭脚一落地就往深处走,略带兴奋地安慰自己省下了10英镑的门票钱和跟团参观的20镑导游费。
剑桥作为英国顶级学府。相对牛津来说更偏重理工科,就像清华相对北大。这里有很多英国的顶级实验室和著名科学家,为安全起见,采取封闭式管理,游客需要买票跟团才能参观。
胡一亭在剑桥校园里漫无目地的沿河走着,两岸的河柳垂下鹅黄色枝条,如少女秀发般灿烂丰满。一条条游览归来的木船载着游客,导游拖着木竿把船儿撑向下游码头。
参观剑桥几乎每个学院都要另外收费,每栋古老雄伟的建筑便是一个学院,一人多高的白色铁栏杆把建筑和周围草坪和植物从校园里一个个孤立出来。没有学生证几乎寸步难行。
胡一亭没有走远,在岸边找了棵老树,在树荫里坐下,望着河上零星浮过的野鸭,河对面,两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推着童车散步,车里孩子衔着奶嘴傻乎乎地望着胡一亭。估计对方是住在大学里的教师或工作人员,胡一亭对他们微笑,他们也友好地回以笑容。
重生这些日子,胡一亭第一次觉得这么放松。大学象牙塔里的时光是如此迷人,节奏舒缓,环境宜人,仿佛施特劳斯的圆舞曲。清新地流淌在俗世之外。
胡一亭逐渐浸入孤独,远离纷扰躲在大学教书的念头由然而生,但又瞬间被野心和**吞没,他舍不得放弃校园外的万丈浮华,舍不得抛开那叱咤风云的豪情壮志。
一直坐到天黑胡一亭才离开,从原路翻出校园。独自走回了索伦宾馆,夜风清冷,空气湿乎乎的,胡一亭想家了。
吴市欢等六人已经回来了,正等着胡一亭开饭,大家玩了一天却还保持着兴味盎然的心情,在宾馆的餐厅里围着一条长桌点餐,边吃边谈,讲着白天的见闻和收获。
晚餐是公司请客,罗宋汤、烤牛肉、烤土豆、水煮胡萝卜、水煮花椰菜、水煮豌豆、茄汁肉丸、味道一般,大家却吃的津津有味,大概是饿坏了的缘故。
曹玉暖紧紧靠着胡一亭坐着,端着啤酒杯和胡一亭的杯子碰了碰:“我会永远记住这次旅行的。”
胡一亭喝了口啤酒:“等我将来退休,就找个大学教书,整天看书听音乐,在学校里散步。”
曹玉暖端起巨大的啤酒杯一饮而尽,脸儿飞红,打着酒嗝道:“那我陪你一起,我教数学,你教物理,就像我爸妈一样。”
胡一亭大口喝着啤酒,沉默不语。
啤酒一杯杯的下肚,大家都醉了,甜点是一块宾馆自制的奶油蛋糕,厚厚的奶油上面点缀着一团团红色的果酱,极受欢迎,曹玉暖吃的嘴边起了一圈白胡子。
最后,淋着巧克力酱的冰淇淋上桌时,胡一亭已经脸红耳赤、心跳气喘,他搂着曹玉暖,在她耳畔轻声道:“玉暖,你是好姑娘,可我有童牧了。”
曹玉暖接着酒意把头靠在胡一亭肩上:“可你知道吗,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