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回桌前,却听见对面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那个童牧是来刚强在五中泡的妞吧?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生也傍了大款。”
“废话,现在不傍大款的歌手红的起来吗?来刚强他们家不说湖山首富,那也是前三。”
……
胡一亭面色微变,看了看童牧。
童牧面沉如水,把手放在胡一亭手上不说话。
张百尺生气道:“这帮孙子没事就爱嚼舌根,童牧你别理他们。”
来刚强突然转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只见他弯腰拾起一个空啤酒瓶,一步跨到窗边,扔手榴弹似的对着那条船猛甩出去。
“我看谁他妈再扯淡!”
空瓶扔进了对面窗户,酒瓶怦然破碎响彻湖面,对面船舫中一片哗然,怒骂和尖叫声响成一片。
胡一亭却笑了起来,发现来刚强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他之前认为来刚强太内向太深沉不好相处,但看在老同学份上,不希望来刚强进了附中后再干那件会被人当成茶余饭后消遣笑料的傻事。
现在他突然发现来刚强身上有一种和自己一样的无畏锐利,只是被掩埋在腼腆内向的性格中,掩埋在日复一日的学习生活中,掩埋在曾经耻辱糗事的阴影中。
张百尺认得对面有几个人不好惹,皱眉沉声道:“周司机怎么还没来,咱们得赶紧走!马荣、张金武、肖有政都在对面!”
胡一亭对这几个名字并不陌生,上辈子读附中时,这几个学生都和自己一样是高价生,虽然是从初中就一直读附中的高价生,但成绩比起上高中后觉醒后的自己差得远了。他们三人高中毕业后只有肖有政考上了大学,马荣和张金武选择了出国留学,关于他们的消息也逐渐湮没在滚滚人潮中,再也没人关注。
这几个人的能量胡一亭也清楚,马荣是市工商局局长马斌的侄子,父母开着钢材贸易公司,张金武他爸是交通局副局长,肖有政他爸是东区人民法院副院长。
这几个学生虽然学习成绩一般,但凭着良好的家世在学校混的很开,可谓风光无限,尤其很受女生青睐。他们家教都不错,平时在校内外并不招惹事端,当然也没人敢惹他们麻烦,高中三年别人在苦读,他们却成天玩的不亦乐乎,但既然不碍着别人什么事,学校也看在他们家里的面上不去管他们。
胡一亭虽不怕事,但也不希望未来三年平添几个敌视自己的仇家。
“周司机一时半会恐怕来不了,我去跟他们陪个礼。”胡一亭云淡风清地说罢便站起身走向门口。
来刚强一愣,随即不屑地道:“要去你自己去!”
胡一亭笑着对童牧道:“他们胡说八道虽然不对,但我们摔酒瓶也不好。”
童牧点点头认可胡一亭的做法,可还是免不了要担心:“千万别打架。”
张百尺一皱眉:“贱人你真要去?”
“嗯。毕竟人家对咱们没有恶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做人不能太霸道了。
再说嘴长在人家身上,以咱哥们这么一身牛逼的本事,今后被人议论的日子多了去了,要是回回摔瓶子,那还不得一年打到头。”
来刚强听了胡一亭这话也有些后悔,但嘴上非但不松,反而皱眉问道:“怕什么?我听张百尺说胡一亭你连郭大鹏都敢拍,怎么今天怂了?你甭管了,他们要敢犯浑,我来刚强今天一个人和他们干一架。”
童牧担忧道:“你们可别打架,我看胡一亭说得对,还是和解吧。”
这时听见对面船舫上声音渐小,马荣隔着窗对这边骂道:“**的来刚强,你给我出来,老子干死你。”
来刚强闻声黑着脸就往外走,胡一亭抢在他前面走下船,张百尺见状跺了跺脚,抄起一个酒瓶跟了下来。
看到这边三个男的居然听了骂就都下了船,附中那边船上立刻有些惊慌,一时间居然没人下船迎战。
胡一亭抢前两步走上附中那条船舫的岬板,三步并做两步的走进舫中,进门便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我哥们喝多了,听见有人诋毁我女朋友就来了气。”
说完胡一亭扫视一遍,见房间里有六个男的三个女的,见到他都颇为惊愕,用敌意的目光看着他。胡一亭觉得其中一个女孩非常面善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都瞪着我干嘛?我是来给大伙赔不是的,刚才那瓶子伤了谁没有?我带他去医院。”
屋里的学生都被胡一亭临渊峙步的大度气势震住了,马荣虽然气犹未消,但明显声音比刚才怒骂时放低了许多,质问胡一亭道:“你们五中的也太霸道了吧?我们好心好意和你们打招呼,你们以为我们好欺负?”
胡一亭笑道:“既然没人受伤就好。其实这事都是我的错,刚才听见有人说我女朋友傍大款,我就该自己过来撕烂那傻逼的嘴,不该让我兄弟扔瓶子的。”
屋里众人安静地听着,看他想要怎样。
胡一亭继续道:“刚才是谁诋毁我女朋友的?我跟你们大家道了歉,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