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集镇徐家,男女混合的哭嚎声响彻内院。
“我的儿呀,你咋伤成这样了呀。”
“天呀,这是要断我王家的根呀。”
刚进内院的徐寿听得额际青筋直跳,“闭嘴,要嚎回你们家嚎去,顺便把这蠢货带回去。”
一男一女两个有些岁数的老人正坐在一个浑身绑着白布条的男子床边,听到徐寿的怒喝声,暗暗打了个冷战,不敢嚎了。
陪站在一旁的年青女子,一边抹着泪,一边走到徐寿身边,“相公,爹娘也是看到小弟伤成这样,心痛。”
徐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要不是他招子没放亮,去惹了不该惹的人,能伤成这样?”
这小舅子的德行如何,他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看人家的驴子长得结实,又看那户人明显是乡下人,以为好欺负,便仗着有自己撑腰想强抢人家的驴子,以往这种事他也没少干,不过看在他还能记着孝敬自己一份的份上,徐寿才没管他的,现在他东西没拿到手,反而成了废人光医药费就不知道花了自己多少了,每逢想起徐寿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现在你爹娘来了,就让他们把人带回家去吧,毕竟没听说有娘家的小舅子长住在姐姐家的道理。”
以前他还能有点用处,也就罢了,现在都废了,自是没道理还要自己养着。
房内的一家几口听到这话,脸色大变,女子想求情,被徐寿满是阴冷的眼神一瞪,吓得话一缩,也就这么一犹豫,徐寿已经甩着袖子走了。
须弥,房里再次传出哭嚎声,还没走远的徐寿眉头一沉,便欲回身赶人。这时他的一个手下走了过来,“老大,那小子就在刚才去了罗家。”
徐寿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那小子跟罗家相熟?”
这世上还真有这般巧的事?
手下应道。“之前没发现他们间有什么往来,不过今天那小子散学后,跟他那老爹提着礼物上罗家了,听说那小子准备考童生,不知是不是想先跟罗家打好关系。”
童生要是过了。便可参加乡试考秀才了,而这是需要乡坤保荐的,所以这推测倒也靠谱。
徐寿想了想,挥了挥手道,“你继续去盯着,有什么情况马上回来告诉我。”
待那手下离开后,他快步走到了后院那僻静的厢房前,“道长……”
没等他说完,那一直关着的门依呀一声开了,一个道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本尊都听到了。把你的人叫齐,去罗家。”
徐寿听得眼睛一亮,“道长是想现在就动手?可是事情还没完全查清楚,万一静清老尼身后真的有人,岂不是会功亏一篑?”
道士不悦的刮他一眼,“就算她背后有人,难不成本尊还应付不了?少废话,叫你去就赶紧去准备。”
这蠢货,如果可以再等等自己会这般急着出手吗,本来还有些头痛如何把不相干的人凑在一起。现在那小子竟自己跑去罗家了,这说明老天也是在帮自己的,若是不抓住这机会,才有可能功亏一篑呢。
看他脸色不对。深知他脾气的徐寿不敢再多问,忙应了声是,转身便去召集人手了。
没一会,徐寿骑着一匹马带着一队壮汉护着一辆马车,气势汹汹的直奔罗家而去。
话说在罗家,曾靖轩父子确实正在做客。当然他们此番并不是为了童生之事,而是来还佛经的。
之前寒初雪为了抓弄曾靖轩,故意让曾老爷来罗家向静清师太求经,如今看到儿子似乎都恢复了,这请来的佛经自然还是要还给人家师太的,所以这父子俩才会带着礼物上门道谢兼还经,静清师太正在修炼,没办法出来见他们,于是便由罗老爷代陪了。
若是一般的客人罗老爷也是不会亲自接待的,不过这曾家父子跟寒初雪怎么说也有些牵扯,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所以罗老爷还是亲自招待这父子俩了。
对此,曾老爷自是受宠若惊,反倒是曾靖轩表现得落落大方,让罗老爷对他不由另眼相看。
一番交谈下来更发现这小少年谈吐不俗,假以时日只怕非池中物,本来还是看在寒初雪的份上的,如今罗老爷倒真的对曾靖轩看对眼了,直接把自己的小儿子叫了来,有心让年岁相当的两人多多亲近。
这小儿子正是曾被小黄上过身的罗家三儿,大名罗安扬,年方十三,跟曾靖轩正好同年,因上回的事他一直被困在家里,难得有同年人玩,当即便很开心的带着曾靖轩游花园去了。
而曾靖轩则是刚从罗老爷那得知这位罗家三少爷也曾得过那小丫头之助,有心想探听些事关臭丫头的事,再加上罗安扬也是个活泼性子,两人倒是相谈甚欢。
而就在这时,徐寿一行人到了。
听到门房来报,罗老爷还真有些意外,那个愣头青居然亲自登门来了,是来挑事还是来服软的呢?
虽说罗老爷根本没把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官放在眼中,不过徐寿再怎么说也是伍长,是怀集这最大的官了,没真的撕破脸皮之前,这表面的样子还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