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罗老夫人因家中有事特意去青云庵烧香求佛祖保佑,后得家师赐药终解罗家大劫,而青云庵主修行也刚好碰上难关,也是得家师指点方能化险为夷,这两人可以说都欠下了家师大因果。家师心善不愿她们就此因果缠身,所以特意让罗老夫人出给我爹娘的二十贯钱,而后交代青云庵主守在庵中静待我爹娘前去接我时把那钱和信物交给我爹娘。”
说到这,寒初雪故意停了一停,喝口水润润咙,顺便让寒大爷爷他们梳理一下听到的事,这才接着道,“本来如果这钱安然到了我爹娘手中,这一切便都没事了,罗老夫人和青云庵主欠家师的大因果也就这般轻易的还掉了,可是偏偏三爷爷他们起了贪念,不仅贪默了那些钱和信物,还假造谎言骗爹娘说我死了,以致我娘差点承受不住这打击,魂归黄泉,而后每当想起都以泪洗脸,这一桩桩终是对我形成了牵绊,不得不返回家来。”
“村长,大爷爷,这修行、因果这事你们或许不明白,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事对青云庵主和罗老夫人都造成了极严重的恶果,否则她们又如何会在我刚回家才几天就急匆匆的结伴来寻我。”
这话,寒大爷爷还听得云里雾里的,村长倒是听出了一点意思来了。
“二丫,你的意思是,因为青云庵主没办好你师父交待的事,连带的连累了跟这事相关的罗老夫人,所以,她们受报应了?”
寒初雪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村长你们也看到了,罗老夫人最疼爱的那个小孙子都病得没了半条人命了,而青云庵主的修行也是许久无法寸进了,本来她们还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所以才会急匆匆的来找我。我起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不是三堂伯他们闹了那么一出,我们还真的不知道原来是因为那二十贯钱的事。我爹娘没收到钱和信物,还以为我死了。青云庵主有负家师所托,连带的罗老夫人欠家师的因果也因此没还清,这才会让她们事事不顺,家宅不宁。”
村长本身也是信奉因果之说的,听到这倒是大致明白了。一味的摇头叹息,“这秀才公一家子,当真是自作孽了。”
还没听明白的寒大爷爷急了,“村长,这话咋说的?”
村长同情的拍拍他,“寒老弟,这事真的找永柏他们也没用了,永竹虽说贪默的是给永柏的钱,可是他害的是人家青云庵主和罗老夫人,你也瞧见了。人家那小孙子都病成啥样了,人家要是不办他们,又怎么出得了这口恶气。”
寒初雪在旁附和点头,“村长爷爷说得极是,大爷爷、村长爷爷,现在其实并不是想着怎么救三爷爷他们,而是要想想怎么才能让下棠村和其他寒家子弟置身事外,否则罗家要真的追究起来,只怕所有人都得跟着三爷爷他们遭秧。”
村长一听,恍然大悟的一拍桌子。“对呀,二丫这话在理呀,寒老弟,寒秀才这事咱们可真的不能再掺和了。你要知道那些有钱有权的人家可是从来不讲理的,咱们要再掺和进去,让人家给记恨上了,可就全都没好日子过了。”
寒大爷爷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严重,他虽说是族长,但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里正了。罗老夫人那样的人他活了大半辈子也就见过这么一次,可是权势之家蛮不讲理的作派,他听过可不只一次,自然也知道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顿时就没了主意。
“这可咋办呀,这老三他咋就招惹了这样的人家呢。”
说着,说着,他不由又看向了寒初雪。
寒初雪爱莫能助的朝他摇摇头,“大爷爷这事我真帮不上忙,毕竟修行被毁的那个不是我,家人病得快死的那个也不是我,我总不能跟人家说你们就大量一点,反正不毁也毁了,不病也病了,就当没事发生过,放过我三爷爷他们吧。您说是不是?”
寒大爷爷……
要真这么说,罗家还不得撕了自家三弟那一房人呀。
看他被震住了,寒初雪老成的一声长叹,继续补刀,“其实这事说来说去,就是人心不足,就算五叔把钱给我爹,要是三爷爷他们需要用钱,难道我爹会不给他们吗?就算他们生怕我娘治病会花去一些不舍得,那块玉佩不过是只余半块的残品根本不值钱,师父会留下它只是当作他日我回来认亲的信物罢了,只要他们把信物给了我爹娘,让他们知道我一切安好,他们安心了,我便也安心的跟着师父修行了,如此师父交代青云庵主的事也勉强算是办妥了,那岂不就是皆大欢喜了吗?偏生他们连半块玉佩也舍不得给回我爹娘,还为此撒下弥天大谎,以致招来今天的弥天大祸,大爷爷、村长,您们说这该怪谁?”
村长摇头叹息,还是那句话,“自作孽呀。”
寒大爷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愣是没办法帮自家弟弟分辩半句。
本来寒初雪把这事接过去了,寒爹爹还乐得在旁边听小闺女忽悠大伯和村长,结果听完寒初雪这番话,自己沉心一想,顿时狠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难怪小闺女刚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难怪二柱气得差点要不认自己这个爹,自己果然是个混帐。
二丫师父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