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那么爱听书,还是早点送他去学堂吧,想来教书先生的说书他一定会很认真听的。
寒初雪一边坏心的想着,一边点头道,“没错,我要没点手段怎么敢留下它呢,所以爹娘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没事的。”
对于小闺女这手段,寒爹爹和秀娘有些不乐意,可是想想这只可是精怪,不耍点手段也确实不行,于是也都没说话了。
而大柱和大丫这两个老实的娃就更不会有意见了。
善天观主那是看得两眼发光,看着寒初雪的眼神那是火热无比,如果不是现场有太多的人在,他绝对是要扑上前喊求教导了。
以为自己真猜对了的二柱,则对寒初雪亮起了星星眼。
“小妹,你真是太厉害了。”
寒初雪露出一脸小得意的模样,“好说,好说。”
兄妹两人正在打趣,院外传来了琴姨急匆匆的喊声,“阿秀,阿秀……”
一家子全体转头看去,却见琴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正扶着院门直喘。
秀娘急忙走上前去,一边帮她顺气一边问,“阿琴,这是发生啥事了,瞧你急得。”
在她的帮忙下,琴姨总算缓过来了,一缓过来立马抓着她的手臂焦急的道,“阿秀,刚才那些坐马车的富贵人家是不是到你们这来了?”
罗老夫人他们是不是坐马车来的,秀娘自是不清楚,但说到是富贵人家,那是肯定没错的,于是点点头道,“是呀,咋了?”
“咋了?他们因为马车过不来,全放在桥那头了,寒秀才家那老婆子居然敢把人家的马车给拉到自己家去了,现在还堵着人家在那里闹腾呢。”
啥?!
寒爹爹他们还真没想到秀才奶奶会闹出这么一出来。全体的下巴顿时脱臼,那可是镇上罗家的老夫人,秀才奶奶她这是吃了豹子胆了还是生吞熊胆了呀,这样的人家也敢招惹。
当然不管秀才奶奶吃了什么。罗老夫人到底是来自家作客的,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闹事的还是自家的人,寒爹爹他们自然也不能不管,更别说他们其实心里也明白着。秀才奶奶会这般闹只怕还是跟自家脱不了干系。
于是大柱赶紧又把小板车推了出来,等寒爹爹坐上去后,一家子外加一个本想留下来学画符的善天观主都急急忙忙的跟着琴姨往村子那头赶去。
一听有热闹瞧,某驴和某君立自是赶紧跟上,临行前还不忘把新收的小弟留下,美其名曰看家。
等寒初雪赶到的时候,只见桥头那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一家子还没过桥便已经听到秀才奶奶的哭嚎声。
“老夫人呀,你不知道呀,咱累死累活。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他是娶了媳妇就不要爹娘呀,为了一头驴子竟闹得要过继,为了一贯钱,他竟逼着他爹写断绝书呀,你说这样的儿子,该不该天打雷劈呀。”
琴姨气呼呼的对秀娘说着,“你听听,你听听,这老太婆可往死里毁你们家呢。刚要不是林子拉着咱,咱就冲上去了。”
虽说秀才奶奶没说是哪个儿子,可是她说的那些事,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说的就是寒爹爹。所以无怪乎琴姨会那么气愤的跑来通知他们,也无怪乎寒爹爹现在会铁青着一张脸。
听秀才奶奶越说越离谱,一家子都不由加快了脚步。
围观的村民看到他们来了,一边喊着永柏来了,一边让开了道。
寒爹爹一边道谢一边由大柱推着走了进去,看着堵在罗老夫人身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秀才奶奶。寒爹爹心里真是五味杂层。
“三婶,你是在作啥?”
看到是他来了,秀才奶奶一把眼泪,指着他就骂了起来,“咱说啥?咱说你这没良心的畜生,三婶?谁是你三婶了,咱可是你亲娘,你是咱身上掉下来的肉。”
骂着骂着,她又朝罗老夫人哭诉起来,“老夫人呀,听说你可是镇上大户人家的老太太,你可得给咱老太婆评评理呀,你说咱这么辛辛苦苦拉拨大的孩子,说给人家就给人家了,到头来连娘都不肯叫咱一声,你也是当娘的,你说咱这心得有多痛呀。”
罗老夫人那是一脸的无奈,你说这可是你的家事呢,你找我一个外人说什么呢,再说了,自己现在可是想尽办法想跟寒家那小姑娘拉近关系,就算是她爹爹有错,自己也不可能去作这丑人呀,自己家跟寒家又不沾亲又不带故的,这不是莫名其妙吗。
想到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训,罗老夫人不由有些担心的看向寒初雪,这小姑娘可不比一般的小孩子,万一因为自己知道了她家的“丑事”而不愿再理会自己,那可就不妙了。
察觉到罗老夫人探寻的目光,寒初雪朝她笑了笑,“老夫人,不是说是令孙要静养吗,为何您还在这的?”
果然,她真的不乐意自己知道她太多的家事呢。
罗老夫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离那莫名哭嚎的老太婆更远一些,这才道,“寒姑娘,这位老夫人说是你的亲奶奶,不知为何她会突然拦着老身哭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