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夫人都走了,作为她请来的人,里正也坐不住了,寻了个还有事要处理的借口也跟着走了。
琴姨等人也是识趣的,知道接下来就是寒家自己的事了,也赶紧起身寻了个借口又顺手把某些好事不愿走的人一并给拉走了。
村长拿着烟斗在凳边敲了敲,站起身,看着寒永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向寒大爷爷告辞后,一边往外走一边感叹,“这镇上果然就是个大染缸呀,还好我家的小子没让去。”
寒初雪差点笑出来,这村长看不出,也是个妙人。
村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寒秀才是念过书的,寒大爷爷是经过事的,不可能听不明白,顿时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寒大爷爷还好些,毕竟这不是自家的亲子嗣,只是有些失望的看着寒秀才,“老三别光顾着教旁人的孩子,自家的孩子更该好好教教呀。”
二柱凑近寒初雪身边,低咕一句,“三伯都这年纪了还能教?”
寒初雪这回时真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伸手掩住嘴,只是到底还是让听到了,秀才奶奶瞪着眼睛就想趁机开骂,寒秀才却不给她这机会了。
“滚,都给我滚回家去。”
这些丢人现眼的玩意,竟害得他堂堂一个秀才被一群泥腿子看了两回笑话,让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他几十年的颜面就这么几天让他们全丢光了。
别看寒秀才一副文弱书生模样,真发起怒来也是很吓人的,否则秀才奶奶也不会他一发怒就发悚,而必须当孝子的寒永松就更是心惊胆战了,两人当下吭也不敢吭一声,灰溜溜的走出了寒家。
寒秀才有怒有怨的看了寒爹爹一眼,最后终是没说什么,朝寒大爷爷道了声家门不幸,便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寒大爷爷重重的叹了口气。爹娘拼死拼活的送三弟去念书可是想着就算他不能光宗耀祖好歹也能让寒家出一门知书达礼的读书人,可是瞧瞧他家这孩子都教成啥样了。
寒爹爹至今还有些恍惚,“大伯。”
虽说心里早知道爹娘不待见自己,可是见亲爹那样轻易就写下断绝书。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这事其实寒大爷爷心里也不太好受,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这侄子,只得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永柏别想太多了,现在你可是二房的子孙。”
“嗯。”寒爹爹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寒大爷爷见了有些心塞。又不知如何开解,最后只能另寻话题了。
“对了,永柏,你们家丢的那头驴子找回来了。”
听到这事,寒爹爹果然精神一振,“真的?”
寒大爷爷乐呵呵的点点头,而后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寒初雪,“二丫你怎么会知道那驴子找回来了的?”
那驴子是他和乡亲们刚凑巧看到一起赶回来的,可是当时永柏一家子都在屋里。这小丫头是如何知道驴子已经找回了,拿这事堵老三的呢?
寒初雪当然不会告诉他,某驴会让他们“凑巧”看到全是她授意的,为的就是把他们引来,于是随口扯了一句,“我听到它的叫声了,大爷爷你不知道,我可以说是在阿軨背上长大的,它的叫声我一听就能听出来。”
寒永远笑了,“它那奇怪的叫声。咱也能听出来。”
想到某驴那完全不像驴子的叫声,众人都笑了,二柱更是拉着大柱迫不及待的跑去看神奇驴子去了。
寒家父子虽然还有些奇怪那驴子进了院子后到底有没有叫,不过这事到底算不得什么事。也没去较真了,主要是寒永柏心情转好了那就行了。
寒爹爹这边心情好转了,寒秀才那边心情可就糟透了。
带着秀才奶奶和本想开溜的寒永松,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家屋里,寒秀才重重的一拍桌子,“你给我跪下。”
寒永松不敢违抗。赶紧跪了,“爹,孩儿知错了。”
认错态度不错,寒秀才的怒火终于不再往上烧了,但也没熄,指着他怒斥着,“你说你整的这是什么事?上一回逼得老二媳妇要去跳河你还嫌丢的脸不够是不?今天还带着外人来逼娶自己的亲侄女,不管这事成不成,只要传了出去,你还有脸回村子里来吗?你让我跟你娘还有脸在这村子里住下去吗?”
寒永松不肯反驳的垂下了头,慢慢的肩膀开始一耸一耸的,传出了低低的哭泣声。
“哭,你还有脸哭。”
寒秀才虽然仍在骂着,不过声音里的火气明显弱了,到底是一向看重的长子,都让骂哭了,他自己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
寒永松这么精的人自是听出来了,以膝着地猛的上去挪两步到了寒秀才的跟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爹呀,我也不想的呀,可是玉祈就要下场了,他先生说了玉祈过童生的把握很大,趁着他年龄小过了童生后可以安下心来备考两年,就可以再下场考秀才了,而后就是举人,先生可说了当今圣上就喜欢提拨年轻俊杰,如果一切顺利,玉祈说不准还能入了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