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彪猜不透她的意思,不过还是回答了她,“我这是要把米运到徐浦出手而后绕道回昌云、从云,再过来这边,前后大概要两个多月。”
其实杨德彪就是个小行商,并不是整个大庆朝跑的,只是在徐浦、昌云、从云和怀集这一带转悠,不过因为古代的交通确定不便,这么一圈下来也得两个来月。
“妹子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麻烦大哥在从云帮忙找个会种麻的人来。”
毕竟这事她不懂,家里的人想来也是不懂的,既然想借此创业那就肯定是要找个专业人士来。
没想到她竟是连这都考虑到了,难道她真的就那么有把握能弄到桑田?
杨德彪暗自琢磨了一会后,点头应道,“那行,大哥尽量帮你找找。”
知道他心里的疑惑,不过事情没成之前,寒初雪也不想多说,只是有礼浅笑的谢过了他。
正事谈完了,接下来便是那两只狍子的问题了。
照寒初雪的本意是要送给杨德彪的,但一直知道寒家不容易,今天更确切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很是感同身受的杨德彪却是说什么也不肯收。
通过这次的交谈,寒初雪对杨德彪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不说别的,光是那两回毫无避忌的提醒,便足以证明此人可交,不想因两只狍子而让他生出隔阂,她也就没再坚持,照杨德彪看货后给出的价钱,收了他六十文钱。
因为杨德彪的商队要赶路,寒初雪也没多作逗留,将事情处理完后便告辞离开了。
不过这次她没马上赶回下棠村去,而是顺着杨德彪给出的路线,慢慢朝着罗家走去,自家的地最后怕是还要落在这罗家身上,既然来了就先去踩踩点好了。
就在寒初雪绕着罗家大院踩点的时候,一百多里外的青云庵中。一个衣着淡雅却讲究的老妇人正板着脸训着跪在下方的几个人。
“你们说把三儿带到什么地方去了,竟让他变成了这番模样?”
跪在地上的几个人看打扮应是仆人,听到妇人发怒了,吓得直叩头。“老夫人,小的们真没有呀,三少都成这模样了,小的们哪里还敢带着他到处去呀。”
“那三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模样了?”
跪在下方的几个人好不苦涩,三少本来就是这模样了的呀。可是这话,他们现在可没一个人敢说出口。
这时一声清悠的阿弥佗佛响起,坐在老妇人左边的一名身着袈裟的老尼看着地上的三人细声浅语,“你们莫慌,细细想想,这一路上可遇上过什么奇怪的事。”
看着这眉目浅笑的老尼,那三人心神还真平静了许多,脑子也清晰起来了。
老夫人会发怒,并不是说三少变成那模样,而是据说又受惊了。现在神魂有些不稳,若是强行驱除会伤及他的本命魂魄。
于是三人很努力的回忆起来,“因为不想引起外人注意,从家里出门时小的们是用轿子把三少抬出镇的,出了镇后便上了先一步到那里的马车,一路没停的就来这寻老夫人您了,这一路上三少没下过车,就是吃食也是小的们其中一个去买来,直接在车上解决的……”
那位老夫人和老尼都细细的听着,越听神色就越凝重。听起来真不像是途中有出过事。
待他们说完,老夫人转过头看着那老尼,“庵主您看这事……会不会是那附在我孙儿身上的东西在作怪?”
原来那老尼正是青云庵的庵主静清师太,听到老夫人的询问。她沉思了一会,叹气摇头道,“毕竟事隔多日,当初的情形如何贫尼也是无从得知,只是令孙儿如今的情况若是要强行驱除那妖魅,只怕会伤及其身。”
老夫人听了眉目沉如水。“不知会伤害到什么程度?”
“重则会没了性命,轻则会变成傻子。”
这么直接的回答不是青云庵庵主说的,而是一个刚进门的老道士说的,走到两人附近,他随便寻了张椅子坐下,看着被自己的话说得脸色极不好看的老夫人摇头道,“老夫人不是贫道不尽力,而是您这孙儿拖的时日长了些,而且来的路上只怕还遇上了些什么,让情况又恶化了。”
老夫人听得大急,“观主还请您多费些心思,只要能救得了我这孙儿,我罗家定当重修三清道尊金身。”
老道听得眼睛一亮,而后又黯然摇头,他善天观说到底也就是间普通道观,平日做法事打道场自是不在话下,一般的小妖小怪他这观主出马也能摆平,可是如今这罗家孙三少爷的情况却比他想象中来得严重,他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
见他摇头,老夫人看向了青云庵主,只是没等她许出承诺,青云庵主便朝她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
老夫人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心就像被什么用力捏着似的,挫生生的痛呀。
这孙儿可是她的心头肉,没想到她不过出门到庵里静修几日便成了这番模样,老夫人既心痛又愤怒,无从发泄之下,不由怒瞪着地上的几个人。
“都是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叫你们看好少爷,你们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