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家人继续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寒初雪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爹,刚才我听大爷爷说大哥他们是不是还有大名的呀?”
原本她因上一辈子所听到的农村孩子都喜欢起贱名认为名字越贱越好养活的言论,及种田文那些主角经常土到掉渣的名字,还真没怀疑过自家兄妹另有大名。
可听寒大爷爷说,他们是有按字排辈的,如果大哥他们不是叫寒玉大柱或寒大玉柱,那应该、肯定就是另有大名,大柱二柱应该就像自己的二丫一样,是小名。
果然寒爹爹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是呀,咱家族谱上都排好了辈的,你爷爷那辈是德字辈,咱这辈是永字,到你哥他们就是玉字。”
难怪她就说怎么寒大伯寒三叔他们的孩子名字都起得挺有文化的,自家的就会这么土的呢,还以为是因为自个爹书没念好的原因呢。
“那大哥他们的大名是什么?”
作为一家人,她总不能连自个兄姐的大名都不知道呀。
“除了按族谱定了玉字,你爷……你三爷爷还定了照琴棋书画、礼仪廉耻、忠孝仁义来排。”
本来有了族谱定下了一个字,另一个字就没那到讲究的,只不过寒秀才自诩是个读书人,还是个有身份的秀才公,自家儿孙的名字自然也不能泯于大众,所以寒爹爹他们几个儿子的名字便取了松柏竹,意为松柏常青,林中君子,而到了孙辈,开枝散叶之下,人数多了些,所以寒秀才就用了很能反应书香门第的十二字真言来当名字了。
第一个孩子是寒家大伯寒永松家的长女,取名寒玉琴,再过几个月就要十六岁了,所以寒大伯才会急着要给她寻亲事。
第二个孩子也是寒永松的长子,听说是后来算命说那个棋字不合他的命格,于是就取了一个同音字,取名寒玉祈,和大柱同年就是年长了两个月。
第三个孩子就是大柱了,所以这娃的大名就叫寒玉书,看不出来这娃原来还有个挺文雅的大名呢。
而第四个就是之前露过一下脸的寒永竹家的长子,理由跟寒大伯家长子是一样的,当然到底是不是也只有寒三叔夫妇自己清楚了,反正没要那画字,而是取了同音字,得名寒玉华,今年十三岁。
寒玉礼是寒大伯家的幼子,跟大丫同年,年长了三个月,也是十二岁。
接下来就是大丫小姑娘了,大名寒玉仪,这名字也真心顺耳。
再往下又是寒三叔家的,就是那个生怕要吃糠咽菜的小姑娘,取的也是同音字,得名寒玉莲,十一岁了。
接着就是二柱小正太了,那个耻字,寒爹爹怎么念都觉得不妥,最后再三恳求下秀才爷爷终于肯改用近音字,得名寒玉烾,寒初雪好学了半天才算是弄懂了,这字念赤,至于这字有啥内涵就不要问了,反正能说明寒秀才很有文化就是了。
好了前八个字全用完了,就只剩忠孝仁义了。
寒初雪扳着手指头数来数去,好象没娃了呀。
“爹,那个寒玉忠是谁呀?”
玉忠、玉钟,要是个男的还好,如果是个女的这名字还能用吗。
寒初雪一边吐糟一边等答案,却发现,寒爹爹等人全体一致的看着自己。
错愕的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寒初雪一脸的难以置信,“不会是我吧?”
寒爹爹等齐齐点头,“二丫虽然你一出生就让送走了,可你是咱家的娃自然也有资格照字排辈了。”
寒初雪好想哭,她不要这资格成不?
到底是当娘的,秀娘也看出小闺女不太喜欢这名字,忙道,“他爹,咱二丫是女娃,那个忠字确实不合适。”
寒爹爹一想,确实是哦。
“那咱换一个差不多音的就好了,嗯,玉钟、玉种、玉仲……”
根据下棠村的乡音,寒爹爹念的这几个名字可译为肉钟、肉肿,肉粽……
于是寒初雪……
“爹算了,你们还是叫我的小名吧。”
她不想当肉钟更不想当肉粽呀。
“那你不要大名了?”
“爹您忘记了,我师父已经给我取了大名了,我也叫习惯了。”
寒爹爹有些不乐意了,“可是那是你爷给起的,咱家所有孩子都这样子排名字的。”
这对于寒爹爹来说不只是一个名字,还代表着小闺女在家族中的身份,不管她是送人了,还是再不回来了,有这名字在,就不能否认她的存在,所以当初三弟的小儿子出生时想直接取名玉忠,他才会极力反对,一定要为小闺女保下这个排名的。
寒爹爹这复杂的心情寒初雪不可能懂,不过也能看出寒爹爹好象被触碰到了什么,她忙走过去。
“爹,是不是我说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二丫你咋能下地走呢。”
秀娘一看她居然下地了,焦急的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寒初雪有些感动又有些犯冏,毕竟她两辈子加起来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像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