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图画完毕,宁昭成还有些意犹未尽,看看对面水色里佳人半抚瑶琴,他立刻又有了灵感,于是迅速换了画纸,有长长吸了口气,继续画了下去……
笔锋折转,一路淌出青丝流瀑、蛾眉皓齿,在顺势而为勾出了那丰肌玉骨,素手调弦的绝美景象,宁昭成满意地吹了吹画上尚未干透的墨迹,抬起头来——这时才发现,女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静离开了。
“唉!”
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宁昭成收拾起东西,小心地卷起新作两幅水墨。总是在这种情况下伊人渺渺无踪,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真正一吐心声呢?
一路背着画箱,他往沁兰楼的方向骑车溜了回去。
下山不远就是家里的茶楼,虽然现在那里还是有些萧条,但总算还没有到了关门歇业的情况,故此他也照着惯例按时安排人开门营业的。
穿过那片寂静的树林,顺着小径一直向东三百来米就是地头,这条近路是宁昭成常走的,虽然最近这一带有连环杀人案发生,不过他眼看地就要到了开门的钟点,也就顾不上许多了。
转过侧门不远就是茂密的植物园,那里也占了方圆几里的地面,林木遮天蔽日,尤其以榆柳桑槐树数量居多,在这天高初晓早晨,林子里阴气森森,让人不由得悚然而栗!
林间小道上有几盏路灯,却是十几年前的老旧设备,所以也早就是昏暗惨淡,即便是在不见天日的环境里,也不过聊甚于无罢了。
宁昭成下了车子,一路推着进了林子,每每走过这里,他都是有些惊恐莫名。关于这里,当地有不少传说,其中最著名莫过于这里是古时战场边上的万人冢,据说这里的树木也都是吸食了人的血肉才如此茂密,所以一般到了晚上不用说有人经过,即使是不得已靠近也会赶紧远远绕开的。
不过到了树叶凋零的冬季,这里还算是勉强露出了些天光,只是林子里依旧潮湿阴冷,**落叶积累了有一尺多厚,踩上去咯吱吱作响,总感觉仿佛是有什么在下面发出这凄惨无比的哀嚎一样。
虽然这段路并不长,可是宁昭成依旧是走出了一身汗,一半是道路确实不好走,另一半却是被风声鹤唳吓出来的一身冷汗。
好容易看到了尽头那里的指示牌,锈迹斑斑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宁昭成不由心里一喜,赶忙快走了几步……哪知道突然脚踝一紧,竟似有一只手牢牢握住了他的腿腕一样!
“啊!啊……”
低声惨叫挣扎了一气,才发现是踩到了树根间的缝隙,宁昭成免不了又是一头的冷汗冒出来,这下子被风一吹,他可真感觉到了寒意刺骨了。
抹了抹额头汗珠,他暗叫了句晦气!
看看已经到了标识牌的跟前,便把车子放倒,坐在车架上小憩片刻。
手里拿着些枯叶不住玩耍,看那些已经发脆的叶面茎干在指头上被细细捻碎,宁昭成心里的慌乱渐渐平息了下来……
大概有一刻钟的功夫,他转头单手去扶车把,忽然感觉到车子竟然异乎寻常的沉重了起来?使劲一拽,呼啦啦树叶乱响,他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身体突然跃然而起,直挺挺从车子倒地的一侧直接翻了过来!
“妈呀!”
这下子可真是把小伙子给吓懵了……
整个人被那身体连人带车压了个结实,车把正磕到他的胸口,把他砸得闷哼了一声,好悬没有背过气去了。
挣扎着要推开对方,哪知道看清了才发觉那人浑身僵硬,头上到脚下赤条条一丝不挂,一张脸白得吓人,五官带血,那张嘴张得巨大无比,黑洞洞的连嗓子眼都看得清清楚楚!
宁昭成顿时浑身发软,这发现了被死人压倒的同时,把他一腔热血勇气也同时给压灭得涓滴不剩了……
时间分分钟钟过去,宁昭成慢慢感觉到手脚开始有了些力气,隔着自行车试着推了推身上的死尸,感觉勉强撑开了一丝缝隙,立刻猛地一个翻身爬出了桎梏,一骨碌滚到了大路上边,恰好看到一辆车经过,也没看清是什么情况,便一惊一乍的狂呼乱喊了起来!
“救……救命啊!”
……
这时正是老夏开着一辆警车带人经过。
突然看到一个年轻人灰头土脸地从树林里爬了出来,也是把车上几个人给吓了一跳……
看这孩子被吓得够呛,老夏立刻把他塞进了车厢里,拔枪走进了树林里……
……
自打莫名其妙地被秘密安排到了西南省旧都市任职,老夏就立刻投身到了紧张地工作之中。
不过在国安的一段经历,他却是由一个勇猛豪气的无神论者转变成了一个少言寡语饱经沧桑的中年男人,知道了这世界上原来不仅仅是只有人类的存在,他对于很多人和事都改变了看法,就以这段时间这连续几起连环杀人命案为例,他嘴上不说,心里已然是有数得很了。
只单单看这些人诡异的死法,他就知道恐怕也和那些鬼魅之类的脱不了干系,不过,这种推断过于惊世骇俗,他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