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再见到白无常的这一天,哪怕是他此刻就在我面前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嗨!杨碌,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白无常?老白?喂!你干嘛?躲什么……你这样可太让我伤心了……”
就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白无常毫不客气地端起我桌上的酒杯来了一口,咂咂嘴……似乎感觉没什么味道?
“兄弟,你这种态度是在有失待客之道哦!”老白翻翻眼皮,原本就够吓人的脸上多了一道可以让人退避三舍的理由。
“来……坐!我今天可是有好事来找你的噢。”
……
时间倒退回几十分钟以前。
我一个人无聊的在家里码字,回到家好多天了,任务结束,晴晴一封电邮作了份含水量百分之八十的报告给处长交了差。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任务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补充一句,那份高厅长藏匿起来的重要物证已经被他老婆主动交了出来,交换条件是不追究赃款的去向到了哪里。不管怎么说,老虎身上拔根毛给这个已经步入中年的寡妇,我们几个倒是无所谓,当然,高大处长这顺水人情更是做的理所当然了。
默柳带着晴晴赶回老家过春节,临走时曾经邀请我一起去,可是想想自己这个身份实在有些尴尬,加上那个李默柳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一赌气干脆回绝了邀请。
看着晴晴三步一回头的被她哥哥拉上了火车,我心里委实有些酸楚的感觉。
老夏也已经回警队报道去了,就连魍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个条子说是要回家办事。
既然任务结束,我们几个的身份自然打回原形,我依然还是码字工一个,每天昏天黑地的和那个千疮百孔的破键盘较劲。
自小就孤身一个人,其实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独门独户的过日子。听当年我那个福利院的老师讲,我是一出生就被扔在大门口的,估计是哪位未婚先孕的大姐感觉我这个小家伙太累赘,人道毁灭又下不了手,所以干脆就上交国家了。
一直长到三四岁我才被老师想起来要取个名字(汗!),于是文化不好的她就打算按照惯例(哪捡的就依哪儿取名字)给我叫“路养”。没想到那一年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各大福利组织都是广开门户大肆招生,什么路生、路养、路拾之类的比比皆是。老师一时火大,干脆把我的名字一掉个,变成了所谓杨碌这个念起来一点也不上口的大名,不过小名还是很不错的——碌碌,只要不加上后俩字(什么无为之类)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时间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六,小年刚过,晚上例行向晴晴汇报了一日起居外出,在一连串我爱你你爱我之类问候里挂断了电话。
电脑是时常开着的,便于我随时工作,虽然没赚过什么钱(平时主要靠在网上开了个空头小店倒买倒卖。)?不过写小说是我的爱好,这些年倒是一直没有间断过。
QQ上验证消息不停闪烁,我没空搭理,手指头早就僵了,连累带冻的。
看看时间,半夜一点多了。
双臂伸展做做运动,从冰箱里拿出来中午剩下的菜温了温,有打柜子里提出来半瓶二锅头,看看旁边还有点儿花生米,看来今天还不错,小日子挺滋润的。
嗵嗵嗵!
大门砸的山响,这么晚了这是干嘛这是?不说爱护他人财物,也得照顾到左邻右舍的睡眠质量吧!
我反正是带着情绪开了门,也没什么好气就准备一通破口大骂,可看着对方一脸刷白的面皮和眉毛,加上一身麻冠孝衣外加个大铁链提溜着,这一口气就干脆憋了回去。没啥原因,这副打扮……我认识!
接下来就是开始说的那个情景了,我的夜宵被这个不速之客给一扫而空,临了还要求给煮碗面出来,外加两个蛋!
看着他一筷子一筷子吃光了我的储蓄口粮,那感觉……欲哭无泪啊!
“兄弟,一回生二回熟,咱们可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哥这次可是求你来了。”某酒足饭饱的同志一点儿都没有上门蹭饭的还该有的觉悟。
“白……白先生,有什么话您老尽管说,小弟能办到的绝对万死不辞!”瞧瞧!这就叫语言的艺术。只要能办到的才属于我的帮忙范畴,至于其他的您最好免开尊口。
“其实这事儿不复杂,最近我们部门工作量超负荷,所以委派老哥上来招工来了。”
“啥意思?”我说话声音有点哆嗦,难道这就是所谓抓壮丁?话说解放都好多年,我们这些劳苦大众早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怎么?还有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买卖?
“老弟就勉为其难吧!上回咱们不是顺便说过一句,那份灵媒师的工作?”
“别……白老大!小弟这种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的资质,自家知道有几两几斤,您老辛苦,门在那边……要不我送送您?”
“哎?别介……这次可是大缺员,领导们出血大放送,不但发放绿卡,连连机关办事处都给预备了专门办公室,月薪过万啊!”
“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