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过是一个王家买下的奴仆,却一直是习文习武,甚至学医理,可以说王家对他王永是再造之恩。只从这么多年来一直培养他们来看,王家做什么自己都应该鼎力相助才是,怎么可以怀疑大娘子?不然的话自己和那些忘恩负义之徒有什么区别?想到此处,王永想要换个问题,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问道:“大娘子,蛮家寨应该没有事了吧?”他的问话让王清心中一动,这个有些悲天悯人的家伙该换个地方待待了。“说有事它就有事,说没事它就没事,就看你是怎么想的了?”王清的目光让王永有些不自在,不由地垂下了头。
“你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太简单了吧?”王清手指在宽大的衣袖下掐指一算,两条眉毛微一皱之后,又舒展开来,此刻的王永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王清面前,不过他还是开口:“我知道了,是我想得太简单,这人不只是黑和白地问题。”王清看着他,明明长得比王清高,年龄也比王清大,偏偏还是有些天真。应该是人之初,性本善的支持者,但事实上应该是常常掉坑里的笨蛋。这种人不是坏蛋,但也有可能做坏事,还是敲打一二为上。
王清叹了口气,“我想你以后不会再顺便把功夫传给别人了吧?另外就是有一件事,如果别人不发现这件事的话,那个蛮家部族就要打算称王,”王清看见他连连点头,接着说了几句话,王清停下了自己的话语,王永的下巴都掉下来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蛮家寨的人心会这么大?没看王家都没有称王吗?“所谓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不怪他会有这种想法,不过我当然不会让他做大下去。”王清露出一丝微笑,一旦立国,就是和原本的势力划分就会有冲突。难免要打打杀杀,那么做的孽说到底也是有王清的缘故,所以她不得不灭了他的念头。
王永看着含着笑容的女郎,不得不说。这人笑的很神秘,而且应该打了什么主意,这时候王清抬头说:“玉姑已经死了,你心中要有数,不知道她的家人会不会来长春观来闹?”王永感觉自己的头仿佛挨了一闷棍。什么?那个姑娘死了?不可能吧?大娘子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她的家人会来长春观来闹腾?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先问哪个问题,双唇开合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
他心中有着一连串问题,原本有些眩晕的头脑恢复了几许灵智。这时候旁边的观主已经看不下去了,有没有搞错啊!昨天还被她泼了脏水,今天就忘了,管她是死是活。于是上前一步:“大娘子,是你卜算出来的。”原本应该有些疑问的话被他用肯定的语气说出,王清点点头。那个聪慧的蛮家姑娘,只怕是想的很多。不过王清倒是明白一二她的心态,人言可畏在很多时代都是一样的。玉姑的死是她最终选择的路,也许这也是一条最痛快的路。
“这是为什么?”王永一向是一种善心看待每一个人,“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也没有追究他们的。”说到此次,王永双眼有些发红,几乎要落下泪来。王清微张朱唇,她怎么有种角色颠倒的感觉,这王永简直就是后世虐心剧中心底善良的女主角化身。感觉头很痛,王清按按自己的太阳穴。跟这种圣母型人物讲话很费劲,旁边的人也是一脸的牙痛的表情。
王清最终感觉还是赶紧把这家伙调回抚远去,不光是回抚远去在调教一下,另外这种圣母属性还是发挥在自己人身上比较好。“正因为我们不追究。所以他们部族的实力才没有受很大的损失,他们才会有更多的机会去埋怨别人。偷学功夫这件事总是要有人背起这个包袱,那么谁会去背这个包袱?谁有最合适背这个包袱?”王清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王永,停顿了一下,“玉姑就是这个人。”王清一下子点出重点。偷学功夫这件事看上去已经过去,但那些后遗症一出来,玉姑将来一定会被部族的人诅咒的,这应该就是她自己想到的,所以她早早的死了,一了百了。
王永想不到事情看上去已经过去,但实际上没有过去。呆愣愣的站着,王清在他耳边一声清叱,将他从心神迷茫中惊醒过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吧?”王清嘴角微抽啊,她可不想王永为此背上包袱。虽然他做事有些莽撞,也触犯了抚远的规矩,但是自有他的惩罚,和玉姑的死也没有关系。
王永考虑了一下,自己是有错,但玉姑的死和自己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于是摇摇头,王清放下心来,总算是没有迷糊到底。玉姑更多的是因为亲人的不在意和将来的路太难走,以及对部族进最后一点力,才走的死路。事实上这包袱不是玉姑背就是族长背,要是玉姑死了,族长也就能轻松不少。王清想不到在这边疆之地,也会有这等聪慧的人才在。
这时候锦姑抱着宝宝坐在一边,她双眼已经通红,还掉了些泪珠,“玉姑真的很聪明,比我聪明多了!还喜欢琢磨东西。虽然家里的事很多,但是她每次都要抽出一点时间,跟着姑姑学习一些东西。没有想到她竟然死了,她不应该死啊。”锦姑想不到玉姑死于自杀,但是刚才王清的话她也听到了,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一步错步步错。
王清看来一眼锦姑,这个小娘子应该是为了过去的朋友哀伤吧,不过最终俩个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