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夜雪闻言眼睛酸涩的要命,喉头一紧,她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孝道,做子女的只能承受父母亲的一举一动,而不是想着如何报复。可心中那抑制不住的痛苦和悲伤却是怎么也抹不去,聪明的她怎么看不出来,父亲明显喜欢后娘生的弟弟妹妹,对自己和霖弟很冷淡。明明同样是父亲的骨肉,他们姐弟不过是在同村人前,父亲才给几分面子情吧,后娘生的才是爱如珍宝。
王清看出她的痛苦,不得不点醒她,“你爹虽然娶了你娘,你娘也生了你们姐弟两,但你们随母姓,你爹应该是和上门女婿差不多吧?”竟然是赘婿!王清可是知道赘婿的地位很低,在一个男权社会,是个爷们万不得已都不会走这一步,要放弃自己的姓,自己的祖宗,就如同嫁入夫家的小媳妇一般。
言夜雪点点头,她爷爷家当初穷得只剩下两间房,儿子还多,不得不把他爹送到言家,言家出了一笔钱,才让爷爷家熬过去。当然齐家、言家一向往来不多,她爹很是反感齐家,毕竟他几乎算是卖给言家的。
“你爹后娶的老婆生的儿女一定随他本姓吧!”王清一点点点开,意味深长的说,言夜雪脸色变得青白:“原来连他自己也是讨厌我们,不只是后娘的挑唆,妄我一向自比聪明,没有看透。”言夜雪的双手紧紧相握,身体气的哆嗦起来,“如果不是言家的宗族在,还有我和小弟的活路吗?”那双原本犹若春水的眼睛中冒出阵阵火光,“好啊,吃我言家的饭,喝我言家的水,还要挖言家的墙脚。”
“既然如此,霖弟也不打算在言家庄呆着了,那么他们就什么也别想拿到手。”言夜雪几乎要回转言家庄,王清点住她,一个断了腿的人还是老实歇着吧,把言夜霖的外貌、年龄都搞清了,就派知文、知更出发了,王清倒想亲自出马,不过还在热孝期,还是老实歇着了,不过不妨碍王清对后续事件发展的期待。
知文、知更天亮之前赶到了言家庄,他们先去找言夜霖,那个孩子病的昏昏沉沉,裹了条薄被子,就躺在柴屋的草垛上,嘴唇干的起了皮,却连口水都没有找到,知文拿出水袋喂他吃了点药,喝了不少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姐姐言夜雪派我们来接你了。”
“姐姐,”言夜霖睁开一咪咪眼睛,不认识,不过在这个时候,认识的如何?不认识的又如何?已经没什么好害怕的,姐姐失踪好几天,差又差到哪里?感觉被人包上被子背在身后,言夜霖感觉放松了几分,又陷入昏睡中,知文带着人先走了。
知更把言家的值钱的东西带走十之**,又在院墙的外壁上捣鼓了一番,最后把一张卖身契和一封信用一把飞刀定在言氏族长的厅门上,就隐身了。
言家族长让人把飞刀拔下,看到那张卖身契,气的脸色通红,强忍着气看完信,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思考了一会,才召集了言家庄的父老,把信和卖身契的事情一说,言家人又气又急,拿着棍棒,直奔言夜雪曾经的家。
当这群言家人气势汹汹把这个青砖落地的院落包围之后,有人指着院墙壁说:“看呀!”
众人都稀奇的看着,上面白墙壁有几个黑字,“狼父狈母”、“有后娘就有后爹”,看上去极为醒目,再仔细看去是用一只只蚂蚁组成的。众人面面相觑之后,有人说:“看样上天也看不过姓齐的,以蚂蚁为警示了。”
于是群情激动,有人跳进去开了大门,呼啦啦进来一群人,让不小的院落都嫌小。,当齐父齐母闻声出来时,双方都怒目以示,一方认为一群人私闯民宅,一方认为谁给你权利卖我言家之人。显然这人少的一方承受的压力大,齐父抗不过众人的逼视,再加上有些心虚,终于磕磕巴巴开口了:“这这是怎么怎么回回事?你们不不要太太过分。”
言氏族长轻蔑的扫了他一眼,“去看看孩子们在吗?”
齐家夫妻的闻言脸色变了一下,齐母就要朝找寻的人奔去,被两个中年妇人一把给揪住了,齐母身体就向下猛坠,衣服乱了,头发散了,张口就要哭号,被妇人直接塞了块帕子,堵了嘴。
找遍了院落,终于有人从柴房中抱出一床薄被子,“族长,咱们言家的孩子一个也没有,就剩下齐家的孩子了,夜霖应该睡在柴房。这么多的房子,竟然没有言家孩子住的地方。”
齐父脸色苍白,隐晦的瞪了一眼齐母,这个无知妇人,趁着言夜雪的被卖,言夜霖的生病,把原来两个孩子的房间里的床一个搬到自己房间里占为己有,一个给撤了,宁愿把杂物放在房间里,也不让言夜霖住。
族长脸色黑沉沉的,他的脑袋转了好多圈,然后点手派人去请里正,在那个人的耳朵旁边小声吩咐几句,那人急冲冲去了。齐父脸色也不好看,显然他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而且似乎朝着和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
里正是一脸苍白飘着就进来了,“那些蚂蚁?”族长扶住他,伸手掐了他一把,“这两个不是言家人的人在咱们言家庄欺负言家人,上天给的警示。”
里正如同打了鸡血,立马全血复活了,连连点头,“的确的确。”他看着现在有些瘫软